她还穿着昨儿逛春风楼的衣裳,既是逛青楼,穿的那叫一风流漂亮,与满朝的庄严相比,格格不入。
然而,再格格不入也不能走,她低垂着眼眸,盯着自己的鞋尖看,假装两耳不闻窗外事。
不过,便是她再想低调,众大臣也不是瞎的,这不,果真就有言臣参了她一本。
苏糖也不替自己辩解,甚至还觉得这是狗皇帝的阴谋,为的便是让她多受点罪。
“皇上,安王爷无视朝堂规矩,穿戴私服,按律法是要拖出去打板子的!更甚者,剥了爵位也是发生过的!”
言官说的义愤填膺,活像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苏糖也不反驳,继续盯着自己的脚尖。
满朝堂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任由言官一人高亢怒斥,最后,还是宝座上那位出声,才打断了他的话。
“安卿的确着装不符。”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秉着呼吸,可饶是如此,众人还是被他下一句话给惊得差点三魂出窍。
“去将内务府那些废物拖出去砍了。”
突然向内务府发难,这是始料未及的,就连言官也楞了。
秦戾难得有耐心,解释道:“这都入冬了,安卿的冬季朝服到现在都未送去,好歹也是皇孙,这般怠慢,该死。”
大秦朝的朝服共分春夏秋冬四套,每年换一批。这些事都是内务府在安排,往年还没过季呢,内务府的人就巴巴的跑去给人送去,不过后来新皇登基,谁都知道安小王爷当年做的那些事,都以为她这次是要失宠了,一个失宠又没实权的王爷,还不如宰相门前七品官。
内务府最会看人下菜碟了,这次捅了马蜂窝,愣是没一人求情。毕竟,以皇上阴晴不定的性格,指不定连着求情的人一起死了。
殿外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白玉石砖,血腥气更是传入殿内,胆子小的,这会儿双腿都有些发颤了。
唯有秦戾,还有心情关心其他人,“小王爷身体不适,去给她搬个椅子来。”
能被皇上如此关心的,满朝文武,怕也只有那一位了。小宦官很有眼色,不但搬了个椅子来,还在上面垫了不少软垫,坐在上面,异常舒适。
苏糖不知道如何捱到朝会结束的,反正正准备走,就被另一批纨绔有人给拉住了。
“小王爷,你们昨儿个到底去哪里了?我今早听到消息,说镇南侯府的小世子,都快逼疯了。”
苏糖一愣,询问怎么个逼法。然后就听对方道:“你也知道他不爱看书,谁知今天直接丢去了应天府书院,最惨的是就连月例都停了。”
应天府书院相当于皇家书院,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便是老师,也大多身上背着官爵,所以对付那些世家小公子,手段颇多,甚至没再怕的。
对于一个不爱读书的人来说,世界上最痛苦的地方莫过于此了。
苏糖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了,只能简单说了两句,结果,周巍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过来。
“哎哟我的小王爷,您怎么还在这,皇上还等您回去喝药呢。”说完这话,他还不忘笑眯眯地加了句,“皇上可是连蜜饯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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