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咽下一口唾沫,安耐住突然大增的食欲,又伸手把起了自己的脉。
“咚,咚,咚”
脉搏不仅来得比以往更慢,从每分钟七八十次降到了每分钟五六十次,还变得更加沉稳有力。
很显然,百日强生丹效果不那么外显,但浑身血脉、根骨、脏器的确从中受益匪浅!
“只可惜了……婴勺羽毛,又是一个不明所以的古怪材料……”
又东四十里,曰支离之山。济水出焉,南流注于汉。有鸟焉,其名曰婴勺,其状如鹊,赤目、赤喙、白身,其尾若勺,其鸣自呼。多?牛,多羬羊。
——《山海经·中山经》
这已经是第二枚,杜仲也有了经验,已经大概能够猜测出:
鲧鳞,或如婴勺羽毛,这一类来自精怪志异的材料,才是普通药丹能脱胎换骨转变成灵丹的关键。
即便因为真鉴带来的特殊性,他能轻易从中分辨出配方,没有这些奇异材料也是无用。
至于要不要去刻意追求这些精怪志异?
杜仲都无须多想就摇了摇头——他本就是恬淡向闲的心性,才懒得为了这点东西漫山遍野的寻找,坐在医馆里喝喝茶、看看病,没事看看书,观姚憨憨犯傻,还有许富贵递上点心,小日子别提多悠闲,哪里犯着给自己设置个折磨人的“小目标”?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也没所谓。
“杜大夫,做得不错嘛,再接再厉。”
杜仲抬头望上一眼,见是王守志,憨憨地点点头。
而王守志面对熟悉的憨笑,却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像是对他憨笑的不是杜仲,而是另一个俊朗儒雅的士子。
他观杜仲面容好像有了变化,却又说不出来变在哪儿,只得心怀疑惑又坐到了杜仲身后的小板凳上,一同等待下一个病人。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他王守志运气出了什么问题,下一个病人是个中年汉子,满面愁容,走起路来还有些古怪。
一抬脚,将鞋子脱去,啧啧,又是一恶臭腥风的脚,一时间弄得他竟不知是进还是退。
杜仲倒不在乎,将黑叟炭准备好,确认病症后大笔一挥就写好了方子。
汉子也不矫情,拿了方子便走。
这次,杜仲却没有等到杏林见疾真鉴翻阅,眼前连半点雾气都没涌现,手里就突然多出了一枚丹药。
他低头瞅了丹药一眼,脑中有相应信息闪现。
药丹-黄精,以十年足老黄精碾粉压制而成,可抵同等量黄精十倍。
杜仲惊异地眨眨眼,将手一翻,药丹便滴溜溜滚入衣袖内口。
接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分诊伙计见他擅长处理足藓和手足口病,但凡有类似病症就都送到了杜仲这儿。
一上午将近十个病人,竟然都没超出这两病的范畴。
而杜仲也随着问诊工作的开展,越发惊异:
往后这一连串病人,再也没能触动真鉴,却都给他留下了一枚药丹,且都与之前类似——同等大小等同于寻常药材十倍。
而且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白芷、白蔹……山药、山楂……所得药丹正好是鲧鳞丹与百日强生丹配方所需之药!
一上午的诊疗结束,王守志率先跑出了满是脚臭的症室,而杜仲走出门时心中却有了猜想:
杏林见疾真鉴,只有第一次才会敲定品阶,往后无论状况,都只会留下一枚对应第一次奖励的药丹?
如此说来,生人点灯的果子、浊酒塑金身的颅酒,是否也有相应材料可制呢?
杜仲不得而知,只留下了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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