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张仲景撰《伤寒杂病论》,后遗失,后人整理现存资料,分之为两部。
其中之一便是《伤寒论》,而伤寒论中最重要也是最基础的当然就是“平脉辨证之法”。
要知道——看病,看病,最基本当然要数看清楚来人患了什么病,若是连病都看不清就乱下药,那不是害人吗!
这是他前世学的东西,怎么搁这上面跑?莫不是《真鉴》还搜刮了他的脑袋?
又或者说,《真鉴》里头的《平脉辨证》还是他前世专业所学的那个“平脉辨证”吗?
杜仲继续翻看下去,很快便有熟悉词句在眼前流转:
“平,读如‘骈’,即辨脉也。盖三代秦汉之书,有名《辨脉》,有名《平脉》,仲景撰用古书,于是取之《辨脉》者,即名‘辨脉’;取之《平脉》者,即名‘平脉’,从其目,所以存古也……”
“‘辨脉’所论,乃外感伤寒之事;‘平脉’所论,乃内伤杂病之事。”
正如他所设想的一样,这正是后人对《伤寒杂病论》的整理加之自我理解,而后从中分出了《平脉辨证》这一分卷。
只是……随着他耐心地继续翻看下去,《平脉辨证》也渐渐出现了几分古怪:
“太阳病,十日以去,体清幽而嗜浮者,或青面獠牙间或浮现,外已解也。”
《伤寒论》和《金匮要略》都是专科课内容,必修,他自然读过相关著作,但这一句话左思右想也没学过呀?
而且,这已经不是“没学过”的问题了,若是翻译成白话,单是看着就会让人觉得古怪:
对于邪气入侵所致的太阳之病,若治疗之后表现出身体变得清幽而呈半透明状,总是想要飘起来,偶尔可能会变回青面獠牙的模样,不必担心,实际上这代表着问题已经解决了……
这怎么就……感觉不对呢?
杜仲还闭着眼睛,但紧皱眉头已经散开,嘴角反而弯起一个笑容。
《真鉴》的《平脉辨证》断然与前世不同,但……这管他何事?
医者,治疗病人之人,但谁说病人就一定要是“人”了?
这虽然有诡辩之觉,但杜仲才不管那么多——有知识不学当他傻呀!
反正学成之后,定义“谁才是病人”的,不还是他?决定要不要治的主动权,不还是掌握在他手上?
杜仲乐呵呵一笑,便全然忽略了种种诡异,开始尽情在知识海洋里游曳……
啧,他读书之余却是忘了……熬夜,伤肝!
……
一觉醒来,杜仲容光焕发……才怪!
他脸上挂着浓浓的黑眼圈,满脸疲态连姚修诚见了都要小心翼翼地告诫上一句:
“杜哥,我觉得吧……有些事情,咱还是要量力而为。
要是现在就耗干了,以后媳妇讨要的时候就没有了……”
杜仲哭笑不得,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白了他一眼,看得姚憨憨莫名其妙。
路上遇到王守志,打了个招呼,便了解到吊唁一切顺利,没出什么差错,今日应该会入殓。
而且仪式从简,大小敛并到了一块,一天就给搞定。
杜仲看着“重”上面给人感觉越来越重的寒气,别说入殓了,他都希望入殓、成服、哭丧、下葬一条龙全给他一天搞定。
若不是觉得有点不礼貌,他都想亲自铲土给姜平寒尽早埋了。
这哪里是什么不礼貌,简直就差把地府门给怼到人姜平寒脸上去了,半点都不考虑原身的意愿。
吃过早饭,没见到许富贵,两人便到了大堂。
揭方、备纸、抓药、捆扎、成堆……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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