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季柏应了声,见安贞还能走,便扶着她去了安贞以前的闺房。
安贞醉了,一沾床便沉沉睡去,成季柏又打了些水给她擦了擦手脸,这才在她身边躺下。
他小睡片刻便起了,安贞终于醒来时,下午都已然过了大半。
她揉着惺忪睡眼到院儿里,正在桂花树下给安靖做衣裳的梅氏听见动静,道:“醒啦?”
安贞点点头,走到她身边坐下,见梅氏手里的料子正是自己今儿买的,她欢喜道:“阿娘这就开始做了?”
“这会子正巧闲着,打发时间罢了。你酒可醒了?头难不难受?”
“我无事呢,阿娘不必担心我。”安贞眉眼弯弯地应着,见梅氏要用剪子,便从针线奁里拿了给她递过去。
梅氏接过,边继续给安靖做着衣裳,边与安贞闲话。
母女两个说了会子话,梅氏便问起安贞的打算来,“你与女婿可有何打算?总不能一直这样摆个小摊子。”
“我与小妹早些时日便说起这事儿呢,我们想租个店面开个小食肆,只是又怕到时相公考中了秀才要去县学读书,我不想与他分离,便有些拿不准,是在镇开,还是直接去县里。”
梅氏笑她:“竟也不嫌害臊。”
安贞吐吐舌,“当着阿娘的面儿,女儿便是说了,阿娘莫非还能笑话我不成?”
“你呀。”梅氏无奈地看她一眼,给她出主意,“你这铺子呀,就在镇倒也不错。”
“为何?”
梅氏给手的线打了个结,咬断后又重新打了结,另寻一处继续下针,“院试在六月里,如今都已四月了,顶多也只剩两个月多些。你若是开在镇,我也能多多照拂你。咱们镇虽说不如县里热闹,但可却也是去往府城的必经之路,只要寻个好的位置,客人自是少不了的。”
“女婿考中了秀才,虽说要去县学读书,到时你们小夫妻便要分离,但凡事有利有弊。你若是草草跟着去了县里,不说人生地不熟的,只说女婿能不能每日出去住,都还不晓得呢,若是女婿到时不能出来,岂不是只有你与瑶娘两人了?我可不放心。”
“唔……”
安贞托着腮仔细考虑起梅氏的话来。
她说的着实有道理,真要是去了县里,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且他们做吃食生意,米面油盐,菜肉蛋鱼,都要找地方去买。若是在镇,肉虽说一样要从屠户那里买,可只青菜,却可以从家里拿,能省不少钱呢。
想明白,安贞便也点了点头,“那我便听阿娘的,回去了就与小妹说。真若是在镇开了食肆,到时要用的菜也能从成家拿了。”
听到她的话,梅氏提点她:“你们还未分家,便是从家里拿了,也得记明账才是。亲兄弟明算账,账算不清了,只会坏了女婿兄弟们的感情。”
“哎,我晓得。”
梅氏却是又想起了旁的事儿:“说起来,你与女婿成亲约摸也有半年了,亲家没说过分家的事儿?”
安贞摇摇头,“没呢。”
严氏找成季柏说分家时,她早已与成幼瑶成金壮一道出了门到镇来了,是以,安贞还不晓得,成三牛与严氏已经盘算着要分家了。
“阿娘,我才嫁进门不到半年,现在就说分家,有些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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