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历了一次攻城,疲惫的军卒抱着武器靠着垛口,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护士团的女兵过来检查的时候才会露出笑意。
没人动手动脚,没人出言起哄,一场血战,对这些冒着生命危险救治伤者的女兵,兵卒们眼中只剩下敬意。
血战沙场,生死由天,人命不过是一个个冷冰冰的数字,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伤兵的死活,将军们在意的从来都只是活着的人。
关外胡人潮水般褪去,留下尸横遍野,天空秃鹫盘旋,无主的战马在游荡,损坏的云梯在燃烧,残刀断箭血染大地说不出的悲凉。
“关外的尸体不处理吗?虽然已经入秋,可天气依旧炎热,任由尸体腐烂,怕是会引发瘟疫。”
“嗷~~~~~~呜~~~~~~”
小校双手聚拢,一声狼嚎,远处的旷野里传来连绵不绝的回应。
“附近的狼群,秃鹫都聚集在了这里,只要一个晚上,关下的尸体就会被吃的一干二净。”
看着远处连绵不绝的胡人营盘,李念皱眉道:“能守的住吗?”
“必须守住。”
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念回头,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将,须发皆白,有些凌乱,光明铠上血迹斑斑,带着几分狼狈,望着关外的胡人营盘目光坚定。
“见过将军。”
“你就是那个伤兵营的校尉李念?不错,伤兵营搞得很不错,就是身子骨差了点。”
“老将军说的是,末将一定多加操练。”
“嗖!”
三棱箭头擦过李念的头盔激起一溜火花,一支羽箭没入老将肩头,箭羽在眼前轻颤。
老将军踉跄后退,李念傻愣愣的看着,大脑一片空白。
一直跟在身后的白刀抬腿一脚把李念踹趴下,捡起一盾牌护住李念。
赵如雪跑上了箭塔,弯弓搭箭搜寻着战场。
是射雕手,羽箭上的标识她永远不会忘记,阿耶就是死在同样的箭下,刚才又差点杀死夫君,这个射雕手必须死,不管用什么手段。
多年的训练让赵如雪握住弓的瞬间,就平复了情绪,呼吸随着风,摒弃了一切嘈杂,寂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眼中只剩下了目标。
李念躲在盾牌下瑟瑟发抖,差一点,就差一点,要不是刚好弯腰低头给老将军行礼,哪一箭就不是擦着头盔射中老将,而是直中自己面门。
大意了,回去立马给铠甲染黑,这骚包铠甲太招敌了,都被当成了斩首目标。
老将军被抬去了伤兵营,城头的骚乱被安抚,李念才从惊吓中回过魂来,靠边溜着准备下城墙,抬头一瞥看到了箭塔上的赵如雪。
闹呢!
“白叔,把她叫回来。”
“不能去,射雕手之间的对决,容不得分心。”
“李大军。”
“校尉,这儿呢。”
“把八牛弩带上来,上火箭,烧死个鳖孙。”
“明白。”
八牛弩这种大杀器,一发三箭,饶是李念开挂也只弄出来三架,主要是弓弦难得,好在经过改良只要三个人就能操作。
三架八牛弩一字排开,箭头上帮着竹筒里灌满了火油,点火发射,火线在战场上蔓延,从远到近,一千米的有效射程确保能把那个射雕手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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