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从怀里掏出姜寻的放良文书,递到姜寻面前道:“认字吧?”
“认得。”
姜寻声音轻颤,双手不安,想要接过文书,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看着李念,眼眸中亮起光彩,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那是自由的光。
李念抖了抖手里的文书,一脸的心痛:“认的就好,就这个,王玉臣敲诈了我五千贯,五千贯呐!你知道能买多少大米吗?”
“米价20文一斗,十斗一石,五千贯就是两万五千石,20文是静边城的零售价,若是在太原城,又是一次性购进如此大的量,能买三万石。”
“我是这个意思吗?”
“那校尉是什么意思?”
“你长的很美,非常非常的美,这世上很少有男人能对你无动于衷,至少我不行。”
“我知道。”姜寻嫣然一笑,很美,很凄苦,就像奈何桥头凋零的彼岸花。
李念拉起姜寻的手,一片冰凉,把文书拍到她手里,摇头叹息:“虽然强扭的瓜解渴,可是它不甜。吃瓜本校尉喜欢又甜又解渴的,关键是要甜,我家娘子的水已经够解渴了。”
姜寻的脸颊一点点晕开红霞,因为李念拉着她的手,也因为李念说的荤段子。
“先别忙着高兴,五千贯要还的,从军饷里扣,什么时候还请,什么时候你才能真的自由。”
李念又掏出一摞文书,递给姜寻道:“这是其她人的,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来日方长我们且行且珍惜,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善意。”
姜寻把文书紧紧的搂在怀里,看着李念的背影,开口道:“校尉。”
李念回头,笑道:“怎么,想给本校尉吃甜瓜?”
“校尉,护士团要武器。”
“不是已经给你们配上横刀了吗?”
“还要甲胄,弓弩,马匹。”
李念快步走了回来,一个脑瓜崩敲在姜寻额头上:“想屁吃呢,你们是护士,不是战兵,你们的职责是护理伤兵,不是上阵杀敌。”
姜寻目光坚定的看着李念,一字一句道:“护士团会成为你手里最锋利的刀,最坚硬的盾,护士团永不背叛,即便你与世界为敌。”
李念愣了一下,笑了,这五千贯花的有点值啊。
“甲胄,马匹,弓弩都会有的,不过想要成为最锋利的刀,最坚硬的盾,就要经历最残酷的训练,伤兵营的伤兵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多向他们请教。”
油灯下,李念时而咬笔头,时而薅头发,绞劲脑汁写着东西。
姜寻的提议让他很是心动,伤兵营的伤兵就算装上了钢铁机械假肢,也注定他们不可能在战阵中称雄。
李念现在只是小小一个校尉,没有征兵的资格,把护士团练成亲卫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身体素质上和男人的差距可以用武器装备来弥补,关键是忠心,以护士团现在的情况绝对是洗脑的最佳时机,护士团有条件成为一支有信仰的狂热军团。
李念现在纠结的就是这个信仰,是以解救天下苦难女同胞为己任,还是把自己塑造成信仰,这是一次人性的抉择。
李念枯坐了一夜,直到初升的光落在脸上,一片金黄,嘴角挂着浅笑,几分圣洁,几分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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