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和丈夫对视一眼,委实不想再推拒,“婶子……”
管氏拍着她手道:“都不容易。”
一路话别,把他们送到了村口,沈笑拉着昌林给哥嫂挥手。
直到两辆车走的看不见了,他们才放下手。
一转身,看到二嫂盯着北面看,沈笑也好奇的朝那北边斜小路上的人影看去,“二嫂,是二哥,二哥回来了。”
管氏转眼就见沈笑抱起昌林一跃飞走,揉揉眼睛道:“二郎媳妇,二郎在哪呢?”
谭二娘指着斜小路:“娘,我看到了,二郎在我们给挥红腰带。”
其实,她一开始没确定,毕竟半里多地远。
但是七两的眼神一向好,加上她隐约看到那条保平安的红腰带。
管氏往前走了好几步,抓住儿媳道:“咋他一个人呢?还停下了,快去吧,去迎一迎看。”
“诶。”谭二娘终于跑了过来。
沈笑这边一迎上人,“二哥,你咋瘦成这样了?”
比她上次悄悄去看,还要瘦。
沈志看到妹妹,一下子歇了气,滑坐到地上。
沈笑放下睁大眼看的侄子,给沈志顺气时,悄悄用一丝灵力帮他疏通筋脉。
“二郎,你咋了?脸这么白?”谭二娘已经跑到了。
沈志喘匀气,开囗就是沙哑到不行的声音,“我们从京里坐船回来,好些个人病倒了,上吐下泻的。
可我们身上的银钱都花光了,人家船家说必须加钱,不然不让走。”
“到咱们县码头了,他们就不通融点?”沈笑蹙眉。
沈志摆摆手,“别提了,人家是户部什么官的亲戚,把我们扣在凉水河那边了。
连咱们县界都不进,我是搬出了林县尊的名头,他们才让我回来拿钱的。
七两,赶紧回村里找几辆车,我们还得先进城交接盖印。”
“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的?”沈笑把一荷包糖留给二哥,拎起昌林又回村了。
沈村长一听扣人了,忙招呼着男人们套车去接人。
沈大伯带着沈笑,也一起跟着去了。
接到人才发现,五十多号人,一多半都病倒了。
把人家船上搞得进不去个人,怪不得船家要加钱。
沈村长加了双倍船费,请人把船划到县城外的护城河。
沈笑赶车跟着船,问沈志:“二哥,程大叔他们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沈志躺在车板上,“回来了,他们还在京效,等户部盖完戳才能来县城。”
“喝点水,一会进城了,你们也得让大夫把把脉。”沈大伯把热水囊先给他身边的沈方。
沈志伸手接了个寂寞,哀怨的看了爹一眼,好在妹妹荷包里还有果脯。
几辆车一到城门码头,立刻去把人都抬上车。
沈笑没有等他们,而是和大伯招呼一声,先跑到回春堂和益善堂,请他们的大夫们准备好接诊。
折腾了好半天,两家药堂后头成排的药锅熬上了药。
好在大伙儿不是染上了时疫,只是长途步行,本来就风餐露宿的,肠胃就还适。
今天中手,又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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