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大雨,病房中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古寂呆呆的坐在病床边,心里还在在想刚才的那通电话。
开什么玩笑,那个中午才和自己见过面的王帅,居然早就死了?
他第一个念头是这或许是同名同姓,但又觉得不会那么巧。
冷开口道:“那家伙应该是活的。”
“应该?”古寂压低声音道,“你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吗,对方是死是活你居然都不确定?”
“我说过,是因为你不愿意推开门,我的力量才一直有限。”冷不屑道,“推开心门也能提升你自己的力量,你究竟在怕什么?”
“我哪有什么力量。”
“喜怒哀乐爱憎欲,若人类没有这极致的七情之一,就很难推开门,我希望找回记忆,你却一直在逃避,逃避你忘记的悲惨过去。”
“我就普普通通一个孤儿,哪有什么悲惨过去。”古寂心烦意乱,不愿提此事,扭头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古筝。
沉默片刻,他低声自语道:“这次的事情一定和鼎盛集团有关,那东西或许就在鼎盛大厦。”
鼎盛集团是雾气时代才兴起的企业,以药物发家,研制出了许多有用的药物,包括一种叫做“无碍”的抗癌药,据说已经有了完全治愈癌症的先例。
在如今这个时代,恐怕没有大企业敢说自己没有点黑料,想来古筝姐就是在调查过程中出了意外。
“你说你只要接触到了那东西就能治好古筝姐?”古寂站起身,眼神深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直怂恿我推开门,就是为了从门里逃出来对吧?”
冷默不作声,只剩下古寂在自言自语。
“要不是侦查局的人不管事,我真不想去冒险。”
他将古筝身上的被子盖好,看着窗外的大雨,突然想起,古筝姐就是在这样一个雨夜把自己带回家的。
新海区一直致力于建设,建城早期几乎所有居民都加入了建城计划中,忙碌一天后,晚上几乎没有娱乐的精力,街上人很少。
再加上总统局虽然没有明确实行宵禁,却有意遏制了娱乐场所的出现,导致新海区居民在夜里基本没什么外出的兴致。
每晚的街道上都见不到几个人,正因为如此,新海区也被称之为无夜城。
暴雨倾盆而下,无人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他举着伞在路上奔跑,很快便来到了一栋大厦前。
古寂的衣服裤子已经湿透了,他没有在意,看着面前的大厦,心中突然生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盯上了自己。
他僵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走进了大厦。
他并没有注意到,大雨中渐渐有稀薄的雾气出现,悄然将大厦环绕。
起雾了。
……
尽管已是深夜,大厦的每个房间都还亮着灯,楼下的灯尤为明亮,古寂找了一圈,却发现楼下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根本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冷口中的那个东西。
而在这段时间里,冷也一直没有出声。
“你在这里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出现在古寂身后,皱眉道:“没参加过演习吗,雾气出现了还敢在里面逗留?”
“雾气?”古寂一愣,目光从男人身上的古怪制服和脸上的面罩上移开,看向大厦外的白色雾气,顿时有些迷惑,“什么时候起的雾?”
新海区要求各地每隔一个月就要组织一次演习,力求能在雾气突然出现之时减少伤亡。
按照演习要求,在雾气形成的第一时间,所有人都应尽快撤出雾区,无法逃离时便最好不要乱动,尽快捂住口鼻,防止雾气侵入体内。
想到这些,古寂急忙掏出口罩戴上。
“来不及了。”男人看见外面已经成型的白雾,摇头叹息道,“等会一定要跟紧我,无论你看到了什么,明白吗?”
“明白。”
古寂在新闻上见过这种造型的人,他们似乎是一个官方部门,负责清理新出现的雾区,一直冒着生命危险与雾气病毒零距离接触,牺牲率极高,是一群相当可敬的人。
不过听他这话的意思,雾气中难道还存在着什么东西不成……会不会就是害了古筝姐的那东西?
雾气渐渐浓郁起来,虽说并不影响视物,但却莫名让人烦躁,男人手里拿着个仪器,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不时便回头注意古寂的状态。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古寂摇摇头,“就是有点饿了。”
“一定要跟紧我。”男人上了楼梯,提醒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雾区里很危险的……不只是病毒!”
古寂一惊,心里突然产生了奇怪的想法,虽说自己早有猜测,但这人居然直接把这样的秘密说出来了,该不会是打算在事后把自己杀人灭口吧?
男人并不知道古寂的内心戏,默不作声地看着仪器向着某个方向走去,速度越来越慢。
四周安静得可怕,连外面的雨声都渐渐消失,他有些疑惑,大厦里难道没有其他活人了吗?
又走了一会,他担心古寂的身体状况,扭头道:“你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按理来说,进入雾气而不做任何防护的人,一般在五分钟左右就会出现不适,严重的甚至当场疯掉也不是没有可能。
即便是异化者,也不能完全无视雾气的影响。
可如今起码十多分钟过去了,这小子居然一点事都没有,难不成已经被感染了?
想到这里,男人不由对古寂警惕了起来,雾气感染者症状可能有所不同,但往往存在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极具攻击性。
“的确有不对劲的地方……”古寂呆滞地看着黑衣男人额头上逐渐变暗的血肉,紧张道,“你的头……”
“我?我怎么了?”
男人疑惑,用戴着手套的手触碰了一下额头,之后便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声息。
如同一个静立不动的雕塑。
“喂。”古寂以为男人在思考,却见其迟迟没有动静,刚想出声提醒,却听见冷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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