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寻面露古怪。
传闻中祁二小姐对谢家少爷爱到发狂,怎么现在一副“谢徵是谁”的表情。
装的?
那不见得。
姜海寻觉得,如果不是他提出来,祁绒大概都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看来传闻也不见得是真的。
在心里讽刺了两句的姜海寻忍不住认真打量眼前的女人。
她继承了祁家人一脉相承的出色外貌,眉眼璀璨若星,摘下帽子露出俏皮可爱的蓝色丸子头;她身材高挑,白皙的肌肤上仿佛镀了一层乳白的莹光;眼神清亮,不像是为情所困之人,除了比一般人要瘦弱一点,没有什么不妥。
接下来两人就其他方面又谈论了半个小时,终于敲定了解决方案,祁绒看了看时间,她预约的高级沙龙要到时候了,于是她果断起身告辞。
姜海寻没有强留,送她出了大门。
祁绒走后,姜海寻回到包间,打了一通电话。
“董事长,我刚刚见过祁绒小姐了,祁绒小姐的精神看上去不错。”
电话对面咳了一声,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少废话,我让你拍的照片呢?发过来看看!”
“抱歉,董事长,偷拍侵害了他人隐私权,我已经拒绝过您了。”姜海寻面不改色地回绝。
还不等他说什么,对面传来一声巨响。
“姜海寻!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骂道。
其实在拍桌声响起之前,姜海寻就把手机离远了耳朵,避免遭受音量袭击。
动静太大,似乎惊动了其他人,不一会儿电话对面原本中气十足的男声就不见了,传来一个声线柔软的女声。
“你干什么祁荣生!凶海寻做什么!电话给我!”
虽然声音的主人有意压低了音量,但耳力不错的姜海寻还是听了个明白,他想起祁绒的嗓音,也是这样柔中带刚,像是包裹着糖衣的钻石糖,外表坚硬、棱角分明,吃起来却甜得掉牙。
原来是遗传自母亲。
电话那头换了个人。
“咳咳,海寻,是我,你秦盼阿姨,老祁那都是胡说,你别往心里去。”
女声气愤中带有一丝无可奈何。
“没事,叔叔也是关心则乱。”姜海寻露出笑意。
“阿姨没别的,就是想问问绒绒的情况,那孩子出事了自己扛,也不愿意给家里打个电话,叔叔阿姨都担心坏了。”
女声有些惆怅,伴随着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可怜天下父母心。
姜海寻是孤儿,祁家父母资助了他,这些年来祁荣生和秦盼就像他的亲生父母一般。
毕业后,他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祁氏集团,不仅是为了报恩,更是为了追寻亲情。
“放心吧阿姨,祁绒看上去心情不错,我刚刚听她打电话,还约了高级沙龙。”
对待温柔的秦盼,姜海寻也多了一份耐心。
“那就好,那就好。”电话对面喃喃自语,似乎舒了一大口气。
“阿姨替我转告叔叔吧,偷拍是不可能的,让他想都不要想,不过祁绒说她会回去的,到时候叔叔自己看就知道了。”习惯性地推了下眼镜,姜海寻毫不客气。
电话那边隐隐传来中年男人的大骂:“那个臭小子!不用他说!老子自己知道!”
挂了电话,姜海寻面上的笑意还未褪去,眼神就落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资料上。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
上面是调查来的祁绒和谢徵的过往经历以及谢徵的黑料。
其实就算祁绒不找上门来,祁氏的公关和法务部也准备好的解决方案,依照原本祁绒的态度,就算是澄清也是轻拿轻放,治标不治本。
但这次这事情落到了姜海寻手里,看在祁荣生夫妇的面子,他不会动祁绒,谢徵就不一样了,他决定“照顾”一下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谢家少爷。
但祁绒的态度和他设想中大相径庭。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在谢徵的超话里被嘲讽辱骂。
祁绒怎么样姜海寻一点儿也不关心,他只知道秦盼因为这个女儿日夜忧心,祁荣生也因为这件事连夜处理股市的动荡。
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必要了。
姜海寻把那些资料装回公文袋里。
祁绒的态度已经代表了一切,对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费不上花太多的心思。
姜海寻推了推眼镜,黑沉的眼睛暗了下去。
但——
有些人可千万不要得寸进尺。
另一边,祁绒开车去了预约好的高级沙龙,终于把头发染了回来、换了个顺眼的发型。
虽然理发师极力推荐她染成蓝黑色,但祁绒懒得定时补染,在造型总监的一脸遗憾中,利落地刷卡付钱。
离开沙龙,她的肚子叫了起来,是时候吃晚饭了。
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祁绒挑了一家广受好评的餐厅,下好单才发现,餐厅所在地离她现在的地方竟然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她刚想取消订单,就受到了报道上的美食暴击。
咕噜。
祁绒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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