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月这一回没准备那么快回大营里去,而是想要去看一看矿场那边的情况。
说起来,矿场也是由柳台营管辖,但是她一直都是派手下的人过去看看就完了,自己一直也没正紧关心过矿场的状况,只知道那边每年都要接收几十到一百的流放人员。
随意收拾了一番,赵令月就带着水芸启程往矿场而去,那矿场其实又叫采石场,具体什么矿赵令月不太清楚,反正不是铜矿或者铁矿之类的,不然朝廷也不会允许柳台营去驻守。
被流放过来的大多数都是犯了罪但又不致死的人,谁让封建社会想来喜欢连坐呢。不过,有时候还能被流放已经算是好的了,像是十岁以上未出嫁的女子,若是被家中父兄连累了,那就只有被充入教坊司一条路了。
教坊司听起来也算是个正经地方,只可惜进入教坊司的女子哪怕只是成为舞姬,那也是跌入了尘埃里,再也爬不起来了。就算家族有一天能够被特赦归来,但有这么一段经历,也是人生中的污点,从此只能与青灯为伴。
赵令月对此没什么看法,毕竟被流放的少有没有作恶的人,哪怕她允许有些年纪大了的老人家去三河城里帮忙教书,那也是确定他们本身只是因为党争被牵连,而不是真的手里犯了什么案子的,她才愿意拉一把。
符岸听说她要去采石场,立刻收拾东西跟上了,赵令月才刚刚出城就被他给追上了。
采石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赵令月第一反应就是让符岸回去:“你去干什么呀,那地方挺乱,你还是在将军府待着吧。”
符岸才不听呢,他很认真地表示自己的坚持:“再乱又如何?这不是有你在嘛。”
水芸也在一边小声说道:“婢子可以一直看着国公爷,不让他陷入危险当中。”
都这样了赵令月还能说什么,只能咬牙认了。
符岸见赵令月默认他跟着了,悄悄给水芸拱手道谢,水芸无所谓地回礼,她也是看赵令月拒绝的没那么坚决,才会为符岸说一句好话的。
符岸当然明白水芸的意思,不过,他也不能真什么表示也没有。
策马而行大半个时辰,赵令月一行才终于抵达采石场。
采石采矿的地方就在后面的荒山上,山下就是那些人的住处,好似翻过这几座山,后面还有一个不小的城镇,这里的人不被允许去三河城,平日里的采买不是去旁边的村子,就是翻山去后面的城镇。
好在赵令月来了之后,虽然没有关心过别的事情,但也往这里派了两位大夫过来,不止周边几个村子受益无穷,就是这里的犯人们都受益不少。
村子外围也是有人值守的,远远的看见有人骑马过来,值守立刻挡在路中间,赵令月带着人下马来,把自己的牌子拿出来给值守看,那小兵看完赵令月的牌子立刻肃立双手把牌子还了回来。
“属下带您进去找林校尉吧!”
赵令月摆手拒绝,“本将军虽是第一次来,但对这里的情况也挺了解,本将军自己去找人就是了,你继续值守不可松懈!”
都是在采石场那边劳动,这山下的村子里就没几个人影,赵令月带着符岸跟水芸两个沿着大路往中间那座明显的砖瓦房找去,那位林校尉想来就是住在那里。
只是他们来的不巧,那位林校尉竟然上山去了,根本不在家。
水芸看向赵令月,“将军,咱们要上山去看看吗?”
赵令月转头看了看符岸,稍微停顿了一下,说:“你就留在山下吧,上山的路好似也不是那么好走,我跟水芸两个上去看看就是了。”
符岸知道不是任性的时候,只能点头同意,林校尉的管家立刻拍胸脯表示一定招待好人。
上山的路果然没那么好走,这让赵令月更加好奇这边的矿场到底出产的是什么矿了。
“水芸,你之前过来的时候有私下里试探过这里到底是在开采什么矿吗?”赵令月走到半路,实在是忍不住问出来。
水芸之前过来也只是查看账本跟库房,根本没有上矿场探底,所以她只能一脸尴尬地回答自己也不知道。
赵令月的心沉了沉,“但愿这里不是什么铁矿铜矿跟银矿之类的矿场,不然,我恐怕是也要担上不小的罪名了。”
水芸也心里发毛,这铁能制作兵器,铜能铸造铜钱,而银矿就更加不用说了。万一这矿场当真不只是开采石头,而是别的什么矿产,说不定柳台营又要有一大批人要掉脑袋不说,就是朝中也会有不少大臣跟着一一落马!
赵令月知道山下肯定是有法子暗中及时给山上传讯,因此她一路走过来都十分小心不说,还靠着一身莫测的功夫躲过了好几处暗哨。
这些暗哨的出现也越发让她心惊,这一切迹象都表明,这矿场存在很大的猫腻!
时下人力有限,工具也有限,所以这里就算是在开采什么要命值钱的矿产,恐怕也只是把矿洞开在了表层,不会过于深入。
赵令月跟水芸躲在一处灌木丛后面看着洞口的情况,已经下定决心要进去查看一趟才能安心。
“你赶紧找机会下山去看好符岸,他一个人在山下,那些人已经知道我们上山来了,一个不好恐怕就要杀人灭口。”
水芸不想离开赵令月身边,但她也知道,若这里真的隐藏了什么,符岸的安危就不能保证了。
“那将军您千万要小心些,婢子先带国公爷暗中离开!”
赵令月正是这个意思,如果水芸带着符岸悄悄离开了矿场,那么她的行踪就能多掩饰一会儿。
目送着水芸往山下掠去,赵令月从空间里拿出几张隐身符来,咬破了手指将隐身符激活贴在自己身上,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矿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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