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黑衣人马自街尾处飞奔而来,高大威猛的赤色骏马从江风楼前驰骋而过。
骄阳似火,烈日当头,灿烂明艳的阳光下。
来人着一身玄衣六瓣银莲暗纹衣衫,脸上戴着黑色半截面罩,腰挟兵器,肩上披着绣金的黑披风,在空中猎猎飞舞。
所过之处,行人纷纷避让,叩地不起,脸上挂着虔诚和尊敬,仿佛来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他们领头之人,一袭玄色窄袖九瓣银莲暗纹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衣衫上是大片大片极致绽放的荼靡花,脸上戴着精致瑰丽的银面,靡霓妖冶中透着一丝高贵出尘。
灼灼其华,风采万千;花开荼靡,末路之美。
高楼之上的向南晔看着这番景象,眸色微凝,眼底尽是诧异。
这是何人?
为何有如此气势与威望?
在他诧异万分的时候,背后传来幽幽一声,解了他的疑惑。
“那领头之人,是我朝尊贵无双、惊才绝艳、名扬天下、以一当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师摄政王大人!他身后同穿黑衣的人,是我朝唯一一支私人军队,名曰:渊溟军,来自深渊幽冥之地的军队。他们,无所不克,无所不往,无所不胜!”
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仿若平地惊雷一般。
向南晔扭头看向身后的人,眼底尽是探究和疑惑,面对向南晔的探究眼神,李翌琛神色未改,看向窗外,一向漫不经心的眼神中带了一股敬意,缓缓开口:
“一个,以一人救一国的人!如何叫人不尊敬?”
说完,他收起散漫的姿势,站直了身子也看向了那队飞奔中的黑衣人。
而这边略显沉思的向南晔心下了然。
原来如此。
既然是那位,那么有这般浩然旷大的场面也就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了,倘若百姓不行叩首礼,那才让人惊讶呢!
这样一个神明一般的人,值得天胤国上下所有人的尊敬。
他早些年因为体弱多病,常年居于温暖宜居的霖州外祖家,许多年没有回过天都,自然对这临安城里的事了解甚少,虽然也不至于全然不知,但总归不如自己亲眼见识,来得真切。
他前几日才刚刚回来,所以今日初次见识帝师摄政王大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而这位帝师大人一向神秘莫测、来无影去无踪,常年居住在崇吾山上,除了每日固定的早朝、皇帝召见和一些重大事项外,其他时间就仿若那云端上的仙人,从不下凡,见识人间烟火,永远只给人飘渺无踪的想象。
但,即使是这样,他在天胤国百姓心中的威望也丝毫不减。
很快,这位帝师大人的人马飞奔而过之后。
向南晔看着那急匆匆的背影和翻飞的尘土,好看的眉头拧起:“帝师大人这般匆忙,是为何事?”
听闻向南晔此言,一旁环抱双臂倚着窗杦姿势潇洒帅气的李翌琛,看着街上重新恢复嘈杂繁华的景象,冷嗤了一声道:
“还能是为什么事?这节骨儿眼上,除了近日那位熙宁长公主,出城追男人,把自己弄丢了的事儿,还有什么事能请得动帝师大人?要我说,我如果是陛下,我就一定不会管这样恬不知耻、无恶不作、丝毫不懂得何为礼仪廉耻的姐姐求情,还请帝师大人这般高洁隽永的人儿,真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
这次,向南晔不似刚才那般淡然,冷静平淡的脸色瞬间变暗,整个人都严肃起来,对着李翌琛低声道:“荣世子,慎言!天家之事,我等外人,不可妄论!需谨慎小心为好!毕竟隔墙有耳!”
李翌琛皱着俊美的小白脸儿愤懑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虽然他毒舌、不拘小节、为人散漫惯了,还容易肆意妄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理智的人。
他知道,皇城之下,任何流言都有可能引起满城风雨,所以一些稍稍敏感的话尽量少说,但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要不是那位长公主做事实在是太气人了,他心中也不会有这般怨言。
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凶狠残暴,贪财好色,整日沉迷花街柳巷的人有什么值得尊敬的?
上次,那人居然…,居然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在荣安王府举办的宴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公然调戏他,语言粗鄙不堪,真是不知廉耻!要不是因为那事儿,他今日也不至于这般生气。
平时井水不犯河水,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自然没什么怨言,但那次,他和这位长公主的梁子可是结大了。
所以,今日,他那些狐朋狗友三番五次谈到这女人,后面又见到帝师大人匆匆赶出城门居然是为了这女人,他心里那道坎自然过不去,这才说出那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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