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其说是小瞧,倒不如说他和部落其他兽人一样,对这个雌性的认知一直都处在错误阶段。
从前,部落中的兽人都以为这个雌性身体孱弱,自闭痴傻。
凌泓从来没有多加注意过她,便对这些传言信以为真。
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原本对于她根深蒂固的印象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扭转。
凌泓忽然起身,向她走过去,“我的伤差不多好了。”
一旁的安衿正拿着石刃对野鸡的尸体半空比划着,没回头,但也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屋子中间立着一块表面平滑的大理石,安衿把野鸡放在了上面,确定好剖腹的最佳位置,正要下手时,眼前生过一只修长骨质的手。
她手中的石刃却被人夺走。
“我的伤已经好了,以后你不用采药了,这些粗活也可以交给我干。”
不由分辨的,男人将小小的雌性提溜到一旁,掌握了主控制权后,他便盘腿坐在大理石旁,手起刀落,熟练而利落地将野鸡开膛破肚,里面的内脏混着污血被倒出。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脆利落,刀法熟练。
安衿那一旁静静看了一会儿,神色先是担忧,确定他伤口已经痊愈后才放下心来,不由得对此等精湛刀功拍手叫好。
但闲着也是闲着,看了一会儿,安衿便又忍不住站起身来,从外面陆续搬了几块石头堆到墙角。
凌泓不由分神,侧头看她一眼,碧绿色的瞳眸浮现疑惑,“?”
她搬这些石头干嘛?
却看雌性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闹着玩儿,他便又收回会心思不再管她。
凌泓一边处理着野鸡的羽毛,一边忍不住每过一分钟就撇她一下。
石块又沉又重,雌性瘦小无力,他怕她不小心跌伤。
只见小雌性气喘吁吁地从外面搬了四五块不大不小的大理石,堆落在了墙角,石头中间隔了个大大的空隙。
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笑得却很开心,“凌泓,家里面有柴吗?”
“有。”
被叫到名字,凌泓狼耳一竖,立刻应道,“仓库中还备有一些我前些日子砍伐的油柴。”
刚开始,凌泓感觉安衿的行为很莫名其妙,但看着看着发现,她将油柴搁置在石缝中,然后燃起火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想要做饭。
但吃鸡,为什么要起灶?
要煮嘛?
鸡肉还要煮吗?
在他们部落中,只有像野猪肉和牛肉这些肉质劲道,不容易被嚼碎的,才会用水煮,以方便下咽。
而野鸡肉质松软,一直是烤的,虽然烤出来的味道十分干巴硬涩,但也能吃,部落中曾经有人尝试过将鸡肉煮掉,但是把握不好力度和火候,一煮鸡肉便会溃烂,只能可惜扔掉。
部落中食物十分珍贵,所以像煮鸡这种浪费体力又不讨好,还浪费食物的方法被他们淘汰了。
凌泓想她可能不知道,便提醒了她一番。
但小雌性却眨了眨黑漆漆的眸子,咧嘴灿烂一笑,拍拍胸脯保证道,“相信我,我做的鸡汤一定包你满意。”
言辞恳恳,深情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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