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鄙夷，厉故年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忍不住看向厉止风，“你，你也是这么想的？”

厉止风皱眉抓紧后车窗与厉止云肖筱角力，一边不耐烦道：“别废话，赶紧！”

“你，你们……”看厉止风不耐烦的样子，看厉止云对自己除之而后快的样子，厉故年整颗心仿佛堕入冰窟一般，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竟然如此失败。

大半辈子过去，身边竟然没有一个真心人。

要不是图他的钱，要不恨他入骨。

一个个都巴不得他早点死，好趴在他身上食骨吮髓吧……

颓然又坐了回去，厉故年忽然觉得人生毫无意义，看着面前空荡的深渊，觉得掉下去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干什么？！”看厉故年竟然又坐了回去，厉止风心里脸上凝重了起来，“你想死？”

“你凭什么死！”厉止风质问，“你还没跪在我妈坟前给我妈赔罪，你哪有资格死？！”

“你就算是死，也得等跟我妈道歉之后！”

“止风……”看厉止风愤怒的表情中隐藏的着急，厉故年心里一酸，“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

“当初，我不该的。”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也管不住自己，我不想的……”

他看着厉止风解释，“我从没想过要跟你妈离婚，从没想过要害死她，从来都没有！”

“哼！”

厉止风手指紧紧抓住车窗，冷冷一笑，“别跟我说这些，没人逼你出轨。”

“我妈那个时候还怀着孕！”厉止风咬牙切齿地看向厉故年，声音中还带着恨意，“怨不得别人，就是你害了我妈！”

“你必须跪在我妈坟前给她道歉！”

“我……”厉故年想要辩解，张了张嘴，却感觉无话可说。

的确，是他当初管不住自己。

他明知道自己的妻子有孕在身，还在外面胡搞，导致当初厉止风的母亲怒急攻心，失去了孩子。

因为这事导致她精神失常，从一个淑女变成了疯女人。

她整日地哭，整日地闹，他一天两天还哄着，时间长了便觉得不耐烦。

将心中的一点愧疚耗尽之后，他便心安理得地又出去鬼混，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

把厉止风和已经疯了的妻子留在这偌大的别墅里，自己跑出去逍遥快活。

他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这一疯一小是如何相处的。

只是当他知道自己的妻子自杀之后，当他匆匆赶过来的时候，便只看见自己的妻子倒在血泊里，而自己的儿子，则抱着胳膊动也不动地躲在角落。

从那以后，从前活泼开朗的厉止风便不见了，在肖筱进门之后，他甚至不愿意呆在厉家。

没办法，只能把他交给厉故今照顾。

想想曾经的一切，再想想今天，厉故年很难去怨恨什么。

他终于明白，一切都是自己自食恶果罢了。

于是他看向厉止风，第一次对他道歉，“止风，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

“你别管我了，自己走吧，以后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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