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尌笑着摇头。
聂恒感觉更奇怪了,“大哥,你在笑什么,难道你已经疯了?”
话说出口,聂恒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如果自己的大哥真的疯了的话,那他们聂家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是我写了放妻书给你嫂嫂,原本我以为他会不接受,但你嫂嫂很聪明,她能安然便好。至于两位姨娘,是聂家对不起她们,要害她们受苦了,是我对不起父亲,没能救下两位姨娘,还要让她们……”
聂恒欲言又止,但看看自己大哥现在这幅样子,还是选择了闭嘴。
“也罢,随你怎么想,总之我们还是为以后流放做一些准备吧。虽然对不起姨娘,可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就连父亲如今也身陷囹圄,等三日后,同我们一道流放。”
静默许久之后,聂尌才终于有了动作。
“回吧。”他说。
随后,先转身回了屋子。
看到自己大哥那落寞的背影,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月光静静洒落在屋院里,在地面上铺了一层银霜。
快要入冬了,天气越发寒冷,只在外面站一会儿,聂恒都觉得手脚发凉。
他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追了上去。
“大哥!大哥!”
走在前头的聂尌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张望着他。
“大哥,对不起。”聂恒突然道歉。
“何过之有?”
“我不该说嫂嫂坏话。”钱双双平日里对他也很好,他其实也知道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可是无论如何,他在难无法接受,都没有他大哥来的难受。
不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还要被迫与她分离,面上还什么都不表现,真心的希望嫂嫂能安然无恙。
其实他大哥的心里比谁都难过吧。
而他竟然还说出了那种话。
“你嫂嫂她,不会跟你计较的。”聂尌带着微微的浅笑,说完之后,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独留聂恒站在门外,对着紧闭的门窗发呆,被冷风一吹,冷得直打颤,他就也回到自己的屋子了。
聂尌坐在屋子里,烛火燃着一只,昏黄的灯光充斥着整个房间,但越往光源外,越是黑暗。
房间里冷冷清清的,只不过少了一个人,就像冬日里,在寒雪中一样。
哪怕在无论如何得靠近光源,怎么都捂不热。
是啊,那个他心中的光已经走了,又如何能捂热他的心呢?
走了好,走了好,他倒希望她越走越远,永远不要和他有牵扯,永远活的像从前那样自由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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