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孩子在理论上是不容于世的存在,但若是可以发挥最大的作用,姜醒并不介意留他一命。
所谓没有意义的事物就不该存留于世间莫过于此。
长恩侯的面色一变,看起来有些僵硬。
他原本在桌上放着的手,渐渐收了回去,缩在袖子里面。
旋即干咳两声以掩饰尴尬。
“姑娘误会了,本侯的妾室里并未有人怀了身子。”他一边说着,眼神还有微微地虚晃,“姑娘的消息是打哪儿得来的?想来是出错了。”
“是么?”姜醒的手指轻轻打着茶杯外壁,看似无声实则有声。。
长恩侯接不上姜醒的问题,只能故作淡定的又倒了一杯茶,拿起又放下。
看着长恩侯的动作,姜醒的提示更进一步。
“听说艮北军营有位副将有了身孕,前些日子被艮四公主发现,已经下狱了。按照艮四公主的手段,这位副将想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姜醒冷淡的一字一句,都凸显了长恩侯的心虚和不安,额间冷汗微沁,面色浮白,嘴唇微颤。
“侯爷觉得这位副将的孩子该死么?”姜醒的语气愈发淡了。
听在长恩侯的耳畔,像是远在天边,寻不着边际。
长恩侯伸出袖子擦了擦汗,又干笑两声:“姑娘说笑了,没有谁是该死的,只是可惜这个世道容不得人。”
“侯爷说的是。”姜醒执起茶杯,朝长恩侯微微示意。
可正当长恩侯打算顺坡下驴。
姜醒又说:“就像你的那位长子,就险些命丧黄泉啊,如今也不过是堪堪捡回一条命来。”
长恩侯捏着茶杯的手不由得一紧,他又紧张了。
姜醒的话总是说一半,他的心情也随之跌宕起伏。
察觉到长恩侯的面色有异,姜醒故作关切:“侯爷是在担心你的长子么?侯爷放心,他自是无碍的。”
长恩侯正打算饮一口茶,缓缓自己骤变的情绪,却又听见姜醒的后半句话。
“只是不利于行罢了。”
“啪”地一声,茶杯摔了,长恩侯的手一滑。
而姜醒只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嘴角略带上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意味:“很意外么?我以为侯爷早就对自己儿子的残疾视若无睹了,毕竟你继室的儿子,也不利于行不是么?”
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和自己心里知道却隐藏着,是不一样的感觉。
被人这么明晃晃的说出这种事实,长恩侯只感觉一耳光打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一时间,长恩侯的心里百转千回。
他得到长子消息后,原本是想要长子回来袭爵的,就算不能光耀门楣,也总是能保留住长恩侯府的爵位。
这是他相继两个儿子身残后,不得已下定决心去寻找可能会活着的长子。
至于马倩肚子里的孩子,那只是个意外。
他并不期待那个孩子,但总归是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的。
无论男女,既然是他的子嗣,总是得发挥出些什么作用,不能白白生在了长恩侯府,享尽荣华。
再一回想,他又想到了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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