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时候他又忍不住会想,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使得这个弱冠的青年变成这般深不可测的模样。
当茶水的温热褪去,乾帝终是回过神来。
“朕……”乾帝微低着头,注视着杯中倒映出来的自己,两鬓生白,“朕将城北郊外的温泉别院借给姜醒暂住了,在朕没有给她答复前,她都不会离去。你,打算怎么做?”
“温泉别院啊,那可是个好地方。皇上,英明。”门主敛着眼眸,嘴角勾起,似笑非笑,极为渗人。
诡异的气氛只出现了片刻,但乾帝也没胆子继续待下去了
说是聊正事,其实也就是听罗生门主的意见,他匆匆听完,逃也似的回宫了。
“门主。”乾帝走后,一个平民装扮,面相普通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廊下。
罗生门主轻轻摇了摇盛着苦清茶的杯子,声线低哑:“都听见了?”
“听见了。”
“那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是,门主。”中年男人略一颔首,而后离去。
送走乾帝后,青衫短打,个子高瘦的青年出现了。
他往门主身前的火盆里添了些柴火,肉眼可见那将要熄灭的火苗慢慢又长大了。
“青妄,你觉得这次,未眠还能活着么?”门主半靠着案几,眼神顺着门外的素白,不知飘去了何处。
高瘦青年青妄只是沉默,他不说话,作为一个追随了罗生门主十多年的信徒,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该说话,因为门主的话,只是随口的戏言,门主并不需要这个问题的答案,门主只是借此自我警醒而已。
假亦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未眠,你这次可也要活下来啊!我很期待见到你的那一天呢!
*
姜醒书房
诗月快步推门而入:“殿下,确实是罗生门主所为。”
因为对诗月带来的答案早已有了推测,所以真正知道时,姜醒还能波澜不惊。
只见她拿着洁白的帕子,轻轻擦拭着昨夜沐光饮血的短匕,眼中未有丝毫情绪。
待到她将擦净的短匕收入鞘中,抬首去看诗月,便道:“那家伙太闲了,给他找点事情,省的一直盯着本宫。”
诗月躬身:“属下明白。”
门又合上了,那把短匕再度出鞘,姜醒细细打量着单薄锋利的刃,唇角竟扬起了一丝浅淡的,嗜血的微笑。
祝你好运啊!果然还是得早日见面呢,背后耍阴招的家伙。
*
又过了几日,这天是难得的大晴日,正适合远行。
各国使团纷纷进宫告辞,推脱了乾帝的劝留后,踏上归国的旅程。
而因刺杀一事暂时滞留乾国的姜醒和她的亲卫队,则移居城北郊外的温泉别院。
“殿下保重,臣等先回去了。”兰琦在驿馆前同姜醒拉扯。
毕竟同朝为官几十年,玉早生当然明白兰琦光天化日之下与姜醒掰扯的目的。
于是,一贯靠着嘴皮子溜得御史台没法弹劾的郧国公大人,明目张胆的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
她叽里呱啦的讲了半个时辰,等到周边的八国使臣团基本都走完了,方才歇了下来,瞅了瞅姜醒,试探着饮了一盏茶润润她干了的喉咙。
发现姜醒不曾有动怒的迹象,玉早生登时就放了一百万个心,与兰琦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
可当她俩刚想吩咐车夫启程,却听见了兑国兑淇太子同姜醒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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