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皙颜瞧着她演戏,挑了挑眉,“这话从何说起?”
杜宝林便险些落泪,“我与方妹妹初来宫中,又不得陛下召见,位份低微便是人人可欺。宫里许多人总是不喜我们,唯有顾姐姐您,最是良善宽容,我与妹妹这才前来。”
说着,她看向顾皙颜,“到底汇芳宫与揽月宫最是挨近,日后总要常来往才是。”
原来打的这主意,顾皙颜心里好笑。
“这香包我便收下了,只是我向来喜欢清净。”
杜宝林小脸上有些不甘,可又没法子,略微寒暄了几句,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领着方采女走了。
“美人不喜欢她们,为什么还留下这香包呢?”连翘不解。
“杜宝林难缠,我若不收下,她指不定又说出什么凄苦的话来。我懒得听。”她平生最怕麻烦了,偏偏又两世都要进宫,活在这天底下麻烦最多的地方。
连翘恍然大悟。
这厢杜宝林与方采女出了揽月宫,便瞧见御前的人领着好些好东西进了揽月宫。
杜宝林掩掉眼里的嫉妒。
“陛下倒还真是喜欢她。”
方采女顿了顿,到底没说什么。
杜宝林这才顾及到她,“对了,你这些日子多做些香包刺绣之类的,改日我们再来拜会。”
方采女摸了摸自己被针扎破的手指,木木讷讷回了句“是”。
相较于汇芳宫的冷清颓然,揽月宫内却是热闹得紧。
“奴婢孙敬,是御前服侍的,陛下叫奴婢给美人送东西来。”孙敬一见顾皙颜,便十分恭敬。
“有劳孙中官。”顾皙颜御前的人向来客气。
“这是道州孔雀罗两匹,蜀州单丝罗两匹,蜀锦、云锦各一匹。”孙敬一一介绍,“另有芙蓉缠枝玛瑙碗八只,沉香一盒,金累丝香囊两对。”
赏赐颇为丰厚,不难看出庆安帝出手大方。
尤其是那蜀锦和云锦,很是稀罕。
“有劳孙中官带我向陛下谢恩。”顾皙颜笑着叫底下人收了东西。
“美人客气了。”
落葵照例奉上一个厚厚的钱袋子,孙敬笑得便更真诚了些。
“陛下对您请青眼有加。”本来还担忧着的常姑心里更是放心了。
顾皙颜瞧着那些东西,说不高兴也是假的。
庆安帝若是喜欢,必定就没有薄待了的道理。
揽月宫一片祥和,朝灵宫却是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陈婕妤奚落谢婕妤,谢婕妤又不甘示弱,于是新旧两位宠妃吵得天昏地暗。好在朝灵宫的大门守得紧实,没叫这丑事泄露了出去。
“陛下不过是去了揽月宫一日罢了,陈婕妤那个贱人就敢欺负到我头上来!”谢婕妤一屁股坐在软榻上,很是气愤。
“说起来这顾美人倒是不声不响,竟把陛下给勾引了去。”她眸光发冷。
“婕妤别生气,陛下最看重的还是您,这一个月,唯有您承宠最多,哪是旁人可比。揽月宫,不过是陛下一时兴起罢了。”侍女劝慰着。
说起这,谢婕妤这才气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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