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眼看着她疯狂的模样，眼里闪过几分愠怒。就在这时，牢门突然被打开，李晟转眼看去是身边的侍从，安盛凑上前小声道：“陛下！下面的人来报十一皇子他们正在搜寻皇宫，咱们要快些了”

闻言，安盛转眼看着墙上被吊着的人，凑近道：“陛下！依照凌三姑娘的性子，奴才倒觉得东西真可能被她藏入了腹中，可是三姑娘如此多疑，别的人想必她也不会信”说罢，眼睛从她的脸上转向了她的小腹。

顺着他的视线，李晟的目光也逐渐下移，眼中闪过几分狐疑，又带着几分犹豫。

“陛下！如今可不能再犹豫了，十一王爷他们很快就到了，刻不容缓啊！”

说这话的时候安盛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有的话都清晰的入了凌吟珂的耳中，她抬眼看向安公公，对上的却是对方满怀恨意的眼睛，她微凝，她不知道自己何时与她位有了过节。

“阿珂，他的话你也听到了，朕再问你最后一遍，凌家家主印章你放在哪里了？”

凌吟珂嘲讽一笑，嘴角都是疯狂：“怎么？要开膛破肚亲自看看吗？”

李晟见她冥顽不灵，眼中再也容忍“来人！”

不过半晌，牢房中已经站满了人，“阿珂！朕看在往日情分，最后一次问你！”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呵，再难忍耐，李晟退了出去，安盛见他离开，招来侍卫耳语，侍卫闻言从怀中掏出了尖锐的刀。

利器入肉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中响起，尤为清晰，李晟握紧了拳头，与之而来的还有女人的闷哼声和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凌吟珂倒在地上，疼！她的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比扒皮抽筋还要疼，生理上的泪水不断滑落，嘴唇被她咬出了血，牙关被咬碎，那个人伸手径直入了腹中，掏出了他想要的东西，离去。

牢房中除了血腥味再无其他，安盛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的人，眼中闪过几分痛快与恨意，他低下身凑近了她耳边，轻声道：“凌三姑娘，被最信任的人开膛破肚滋味如何？”

凌吟珂的脸上都是汗与泪水混合，早已分不清，脑子已经迷糊，神色却突然变得清明，她想起来了，这个人她见过！很早以前！然而此时的她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牢房外，新帝李晟拿着那块被侍卫擦干净的印章，闻着满牢房的血腥味，眼中闪过几分决绝。

“走！”牢房里那气若游丝的人早已经被他摒弃。

随身的侍卫一打开牢门，一道银光划过，喷射的血液甚至溅到了李晟身上，看着屋外银装盔甲的人，他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恨意。

他目光瞪大，不敢置信“你怎么......”想到了什么，他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安盛，脸上阴沉如水“是你”

安盛朝他扬唇轻笑：“陛下！怎么了？不是您说的盼着十一皇子到来吗？”

他冷静看着周围的一切，半晌后他长叹一声，朝那人勾唇一笑：“十一弟，好久不见！”

李炎冷笑：“不久，你忘记了我们半月前才见过的”

大庆殿前回廊，十一王爷李炎手持利剑直身而立，身旁站着一个温文儒雅的的男子，身后站着的是文武百官，而朝堂上力荐他登位的杨元朗如今冷眼看着他，如同看向路边的死狗。

“李晟！我问你，你可还记得我的大哥哥，大辰国的太子殿下是如何死的？”

李晟衣裳被脱，身着里衣被五花大绑的压在地上，身后跪的是一群身着官服的朝臣，此时他们都脸色惨白，反观李晟的脸上却尽是冷静。

“十一弟你在说什么？朕听不懂”李晟无辜的道；

“不懂？”李炎怒而笑：“难道你忘了那日你来找太子哥哥，你说你知道哪里有粮食可以救济灾民，哄骗太子哥哥出宫？”说到这儿不由得哽咽起来：“太子哥哥怜惜天下百姓不喜冒着风险跟你出宫，随后回来的却只有哥哥的尸体，难道你忘了！若不是哥哥护着我逃跑，怕是我兄弟两人皆死在你的剑下！”

“十一弟难道是怀疑朕吗？你有如何证据证明是朕引诱太子回宫？难道就凭你空口无凭？你可有证人？”

“你!.....”十一王爷抬剑指着他的喉咙，利剑锋利，血液渗出。

“来人！将牢房里面的凌吟珂给本王带来！”十一皇子吩咐道；

不到半晌的时间，凌吟珂就被侍卫拖着拽了出来，她早已经疼死过去，十一皇子下令在她身上泼了水，凌吟珂再度醒来，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人，他站在李炎身边，眉宇间均是冷漠，那人从头到尾一直冷眼观望，即使是看到了她如此狼狈的模样，眼中连一丝动容都未曾有过。

她拖起身子朝他爬去，耳边响起十一皇子的问话：“凌吟珂，本王问你，是不是你伙同李晟以粮食为诱饵哄骗我哥哥出宫，将他杀害！”

她仿佛没听到，依旧执着的朝着那人爬去，最终停在了离那人一丈远处，“夫子”她开口，奄奄一息，声音如细蚊一般大。

那人却恍若未闻，眼睛不愿看她。

“夫子！您还是不愿看学生一眼吗？”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朝他道；

终于，那人的视线转到了身上，“从你与他勾结的那一日起，我便说过了，你不再是我学生，我也从来没有你这个学生”

“呵....呵呵”被人背叛下狱她没哭，被酷刑鞭打她没哭，就连开膛破肚她也未曾想哭，然而现在她却是泪流满面，她看着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不舍。

“本王问你，杀害我哥哥是不是你与李晟合谋？”十一皇子走近她，冷眼看她。

凌吟珂抬眼看了一眼他，又侧眼看了一眼杨卓瑞，他也正紧紧的盯着他，唇间都是动容。

她终于点了点头，杨卓瑞脸色瞬间褪去血色，脸上的神情凌吟珂已经看不到了，他被十一皇子发怒踹到一边。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在倒地的时候她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李晟被愤怒的李炎斩杀，李晟身后的官员争相求饶，而她曾经的夫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在她闭眼前她终于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丝不忍。

凌吟珂确定自己已经没了知觉，但不知为何脑子缺还残留着几丝恍惚的神志，她依稀间感觉到有人走进了她，她的身子被人抱起，耳边似有问话，她已经听得不太清晰，随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声音缥缈又模糊：“.....也算是全了那人一世心愿”

那人.......是谁？然后就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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