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青衣赶紧半跪在地,拱手道:“小的奉命行事,对大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还请大人明察。”
紫衣人不慌不忙道:“我刚想起来,你进入忠武盟之前,好像是在舒墨山庄吧?”
郝青衣垂下头。
“怎么?是,还是不是?”
“是。”
紫衣人脸色骤变,呵斥道:“我让你看守武牢,你倒好,收了贿赂,把铁令丢了,今天又将叶管家喊了过来,你好大的胆子!”
郝青衣脸色煞白,慌忙道:“小的奉命行事....”
“我可没让你受贿赂。”紫衣人打断他的话,从腰间拿出一锭金子来。
“这....”青衣开始发抖。
紫衣人不紧不慢的道:“你来黑水城一年,就在此地买了房子娶了媳妇,昨日又买了马车,这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啊。”
叶海清在一旁道:“使者大人,在下与郝师兄本是旧交,送他一套宅子不算什么。”
紫衣人沉声道:“所以,你才会不惜背叛我。也要救他侄儿。”
郝青衣忙说道:“小的不敢,小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背叛大人的地方。”
“哈哈哈。”紫衣人大笑几声道:“为何我今日才知道你与叶管家是旧识,你主动请求参与此事,可没说过这个缘由。”
“小的...”
“你说,盟主质问起来,我是将叶家揪出来,还是将你揪出来呢?”
叶小乙忍不住说道:“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大家都没有任何罪,现在葛立已经找到,赏金我们也都不要,大人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小乙,”叶海清按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且看郝青衣,此刻脸色煞白,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角冒出来,几次欲言又止,他仰天长叹一口气,走到叶海清面前,抱拳行了个礼,缓缓说道:“叶兄,郝某三岁父母双亡,被养父带走,在街头行乞活了下来,随后十年尝尽世间艰辛,十三岁那年,养父病死,我也病人膏肓,是你救了我并收养了我,十五岁将我送入舒墨山庄习武,十八岁武林大乱,我加入忠武盟,至今已八年,这八年,我勤学苦练,终于当上了青衣使,到了黑水城,又蒙叶兄照顾,娶妻生子,如今小儿还未足岁,往后,还望叶兄多加照料。”说完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叶海清连连叹气,双眼含泪,也跪在地上道:“好。”
“大人。”叶小乙望向紫衣人道:“一切,都因小乙而起,还望大人将罪责加于我身,小乙跟着大人到盟主面前认罪便是。”
郝青衣也跪地道:“还望大人念在家有妻儿份上,饶过小人一次。”
叶海清也跪地道:“紫坛使开开恩,往后叶某随紫坛使差遣便是。”
县令也在一旁皱眉道:“紫坛使消消气,这事,没那么严重。”
紫衣人不动声色道:“郝老弟,你可是想清楚了?宁愿自己受死也要为叶家开脱吗?”
郝青衣摇摇头道:“没有叶兄,小人早就没了命,这十多年,小人从未忘记叶家的恩情,若我选择自保,岂不是忘恩负义之徒。”
紫衣人冷笑一声,身子一闪,只听得“啪”的一声,一道黑影从叶小乙身前飞过,带他看清时,只见郝青衣已经摔倒在角落,咳出一口血来,手扶在墙边一时间竟然无法站起。
紫衣人冷冷道:“看来,这些年白培养你了。也罢,不忠诚的狗,留着也没用。”
“这是公堂!还有王法吗!”叶小乙愤然起身,指着紫衣人道。
一道电光射向他,叶小乙不禁浑身一颤,紧接着,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而后自己飞身而起,一股燥热之气在胸膛起伏,紧接着喉咙一甜,唔的一声,流出一道黑血。
“你!”叶小乙想站起身来,却发现无能为力。
“够了。”县令站起身来说道:“既然紫坛使已下定论,本官宣布,就此结案。”
紫衣人道:“叶小乙,过了今晚,你可回家准备一日,便可随军前往七星岛,至于郝心一,给你三天时间,之后随我去见盟主。”说完,缓缓离开了大殿。
地牢第三层,一只漆黑的蝎子慢悠悠的从叶小乙身前爬过,但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此刻,他详细的回忆这两天发生的种种,越想,眉头皱的越紧。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叶小乙的心中越来越强烈。
几个时辰后,囚房进来不少青衣,紫衣人也进来了。
直觉上,叶小乙并不认为他是来放自己走的,释放一个人,不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叶小乙,你可知罪?”
这句话,叶小乙真是听烦了,有罪就有罪,无罪便无罪,问来问去的,让他有些恼火。
但自己既没有武功,又是阶下囚,此刻,还是得忍。
“小乙不明白。”
“不明白?”紫衣人凑到跟前,小声道:“许大人的尸身我们已经找到了,他的确死于寒冰掌,只是,他的胸口有处淤痕,颇为奇怪啊。”
叶小乙心头一震,正要想对策,紫衣人道:“你眼珠向右下方转动,显然,这事你打算撒谎。”
叶小乙定了定神,说道:“大人,小乙不会武功,当时只能在一旁观战,一动也不敢动。”
“哼。”紫衣人冷笑几声,突然瞪向叶小乙,眼中杀机涌现,叶小乙不禁连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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