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亦摇了摇头,“不能杀他,他死了我们都出不去。”
余夏不怀疑他的话,他说不能杀就一定不能杀。她就说嘛,他为什么会不对童战下死手,原来如此。
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说,“不能杀死我也不能轻易饶了他,他把你伤得这么重,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余夏的话音刚落,围在他们身边的士兵突然捂着喉咙,倒下了一大片,没死,只是躺在地上抽搐,失去了战斗力。
童战的脸上惊疑不定,他差点忘了,她是个用毒高手,他刚刚的优势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
余夏把苏南亦放坐在地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坐着好好休息。”
“嗯。”
苏南亦也不能说不啊,唉,到头来,还是要靠她的保护。
对于吃软饭这件事,他以前是很排斥的,但奇异的是,吃她的软饭,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难以接受,心里隐约还有点乐意。
庄焱也松了口气,把刀当拐杖用,一瘸一拐地挨到他们面前。
“夏姐你放心,我会保护老大的。”
“嗯。”
余夏转身朝着童战一步一步走去,她走得很慢,给人一种无形中的压迫感。
祚密的士兵像看到瘟神一样,纷纷退开,不敢靠近她身边。
童战的脸色这时候也变得有些苍白,他无力地解释,“姑娘,你听我说,我没想杀他的,我只是想再见一见你。”
“哦?见我?我跟你很熟吗?为什么要见我?”
“我……我……”童战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见她,但他的内心就是这么告诉他,想要再见她一面,他有预感,如果这次见不到,他以后更不可能见到她了。
余夏的手上不知何时戴上了冰蚕丝手套,她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一个一个地收紧,看着挡在童战身前妄图拦住她的士兵,一字一顿地说,“不想死的,就滚开!”
这些人的脚步游移不定,他们不想死,但他们也不能滚,主帅的安危重于泰山,这是他们身为军人的指责。
余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缝间已经有银光闪现。
“等一下!”童战连忙开口。
余夏给他一句话的时间,说,“你还有什么遗言?”
“你们退下!”他对自己身边的士兵下令。
他突然就想开了,不就是一条命嘛,反正早晚要死的,能死在她手上也好。
“将军!”
“将军!”
“我等誓死保护将军!”
他身前这些士兵的脚步原本还有些游移,但在这一刻变得坚定起来,坚定地在童战身前筑成一道人墙。
“哼,不自量力。”
银针纷飞,像一场舞蹈,风停歇的时候,舞蹈也停了,这些士兵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插着一根银针。
他们保持着各种各样的姿态,无声地顿住,接着“砰砰砰”地倒在了地上。
童战的身边瞬间空了,站着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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