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里王的事处理的干脆利落,只用了不到三个时辰。
皇上高兴,要论功行赏,在宴乐殿内设宴款待一众功臣。
喜宝一介女流,按例是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但处理掉了心头大患,报了当年的坠崖之恨,元璟显然很高兴,一定要同她一道庆贺。
那天,喜宝难得盛装打扮,穿一身绣牡丹红裙,换下了素日里的兔毛流苏钗,精致的金玉朱钗衬得小脸端庄了不少。
位子竟被安排在了龙椅旁边。
众大臣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多加议论。
这事儿也没得议论。
皇上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这种隆重的场合,曹贵妃都得安分在自己寝殿里,这一个没名没分的丫头却来了。
不止来了,还穿正红。
裙摆绣的那牡丹,再直接点,跟凤凰没什么区别了。
最后,坐在了皇上旁边,这要不是顾及规矩一点,皇上顾及要跟她共享皇位了。
加上先前各种关于这喜宝姑娘的传言……
这一次,庞客归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南冥皇朝的人,且为皇室的人,位子竟然排在了在北翟一向根深蒂固的宋将军的前头。
这样将一个外人收入腹背之地,他就不怕哪一天这人会跟南冥的人里应外合反了?
众人敢怒不敢言。
庞客归一贯散漫不羁,坐着也没个正形,不止如此,竟还随身带了个男宠在旁边,那男宠生的白净,笑起来也好看,但总叫人心生警惕,觉得不是个好惹的。
酒过三巡,闷了一晚上的宋弦不知怎么的,直接爆发了。
宋老将军还在战战兢兢,想着怎么跟儿子提婚约的事,不料宋弦一见今日这情景,心头恼火喝多了些,醉狠了闷不住,直接起身跪在了大殿的正中央。
“皇上,此番宋氏一门平定叛乱,不求皇上任何赏赐,只是微臣如今已心有所属,若还要遵照幼时约定娶喜宝姑娘进门,难免委屈了喜宝姑娘,是以在此恳求皇上收回成命,予以解除婚约。”
此话一出,歌舞声乐齐齐骤停。
一众大臣又惊愕的,有等着看好戏的,有战战兢兢生怕被迁怒的,各人神色各异。
宋老将军更是慌了神。
这臭小子,选什么时候提此事不好,偏选在皇上最高兴的时候说。
况且怎能如此说,这不摆明了在说喜宝姑娘不好,连外头的女子都比不上吗?
庞客归单手撑额,一手没规矩的搭在拾遗肩头,低笑:“瞧什么呢?”
拾遗也笑:“瞧那位喜宝姑娘啊,你说我要现在冲上去说要娶她,会怎样?”
会怎样?
庞客归终于稍稍收敛了点,严肃道:“闹归闹,别拿性命玩,不就将你绑来陪我吃顿酒么?赶明儿再将你送回去就是了。”
拾遗斜眼瞅他:“哟,原来庞大将军也有怕的时候?”
庞客归:“……”
主位之上,元璟只懒散的靠在明黄色的龙椅内,半敛着睫,瞧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喜宝就在这阵死寂般的沉默中霍地起身:“宋弦,你什么意思?!”
元璟抬眸,瞧着她明显气红了的小侧脸,心头一时五味杂陈。
宋弦抻着脖子,索性破罐子破摔:“微臣知道此番乃大不敬之罪,自始至终父亲都不知晓,皇上若要怪罪,臣愿以死谢罪!只求皇上不要迁怒于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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