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困倦的揉揉眼睛,无所谓道:“拖不拖的也就这么回事,将军府不比其他,那老将军当初在你登基之时出了不少心力,在朝堂之中德高望重的,如今势力渐盛,我早嫁过去,也好替你盯着点儿他们的动向,以免他们生了异心。”
她这番话落地,元璟像是被雷击中了似的僵在那里,指尖都是麻的。
喜宝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
她平日里似乎除了练剑射箭,就是逗猫吃饭,再就是琢磨着去哪里玩玩,哪里有好吃的好看的。
元璟就希望自己的喜宝是这样的,过她喜欢的生活,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也生出了要保护他的心思。
喜宝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瞧,薄薄的丹凤眼还跟头一次见的那般好看,跟画的似的。
“你瞧什么呢?”她问。
元璟忽然深吸了一口气,躺回去,看着雕龙画凤的龙床,说:“朕高兴,喜宝心里想着朕,朕高兴。”
喜宝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
这人说话怎么一阵一阵的,她是他一手养大的,心里不装着他,装着谁?
“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这两日去会会那小将军,只要不是实在丑的看不下去,就该什么时候嫁什么时候嫁吧。”
元璟没说话。
将军府的那小将军今年已经二十有一了,是个行事孟浪的纨绔,长得倒是唇红齿白一副白面书生样儿,这种长相,最勾不懂事的小姑娘了。
当初订婚时,他还不是这番做派,乖乖巧巧的,瞧着是个安分的主儿。
那时候喜宝也小,他想着把她安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找个知道疼夫人的就挺好。
可如今那小子越来越混,他觉得,已经配不上他的喜宝了。
那跟鲜花插在牛粪上有什么区别?
于是第二日,元璟在书房接见了前来请安顺便上报崖县暴雪灾情的老将军。
待正经事都谈完了,大将军刚要告辞,又被留住。
太监魏贤在旁边伺候着上了茶。
老将军受宠若惊的接过来。
平日里,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是喝不上皇上的私茶的,也就远远站着闻一闻味道的份儿。
皇上既赐了座,又赐了茶,那想必是有私事要同他说的。
皇帝年轻,但心思又深又重,面上永远瞧不出他的真实想法,老将军这一个伴君多年的老狐狸,如今面对他时也是心里一直打鼓。
生怕哪句话惹皇上不痛快了。
元璟以茶盖抿了抿茶水,半敛着睫毛叹息:“将军有所不知,朕这两日忧心国事,本就劳心劳力,不想这后宫也是片刻不得安宁,叫朕很是忧心呐。”
老将军立刻道:“这后宫之事,老臣虽不便干涉,但若能出一二分的力,替皇上解忧分难,自当竭尽全力。”
“倒也不是多了不得的大事。”
一瞧老将军紧张不安的模样,元璟便轻笑着道:“只是这喜宝愈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在外头玩野了,便吵着闹着想多玩几日,这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朕几番训斥,丫头竟敢数次顶嘴,说要逼她,便死给朕看,将军,你瞧,如今这孩子是越来越不好管教了。”
老将军听的胡子都一颤一颤的。
关于这喜宝,朝堂上下几乎未曾有人敢过多提及,为的,不过是怕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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