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还没睡?”
朱佩感觉到身边的人还在辗转反侧,不禁有些担心。毕竟他明日还得早朝,休息不好是件糟糕的事。但她也心知肚明,他不会对自己说实话。
“没事,只是在想朝堂的事,你睡吧。”南宫瑾含糊地答着,背转过去继续想事情。
朱佩想伸手拉他一下,却停在半空中。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也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如今让南宫瑾失眠的既不是濮阳繁钰的抉择,也不是那些糟心的大臣。今日,他下朝回来,暗卫送上来了一份密函。
“殿下,这是丞相最近的动向。”
南宫瑾坐在椅子上慵懒地伸手接过,随便扫了一眼后身子慢慢直起来,抬眼仔细看了下传消息的人:“府内是什么动作?”
“一切如旧。”
如旧便是高朋满座,除了幕僚和门生,还有那些每天混吃等死的皇室贵胄。
“真是一天天闲着了……若是都让他们入朝供职是不是就没有这些幺蛾子事了?”南宫瑾讥讽地弯起嘴角,把折子随手丢在一旁。
那人行礼过后退出了书房,南宫瑾虽说面上放松,但是心里却依旧悬着。从四年前起,他就发现朱瑞泽的居心不良,所以娶了朱佩。本以为娶了他女儿,能让他消停些,哪成想,这位更觉得他软弱可欺了。
碍于他的根基不稳,又年轻,只能去寻朱瑞泽的死对头。可也要考量结交商家后朱家对自己下手的可能性,索性他就装的好色奢靡。
南宫瑾冷哼一声,拿出抽屉里的一个翻得卷边的卷宗。这个卷宗里记录的都是从前濮阳家的事迹,他看了这些许年,更是痛恨老皇帝的昏聩。
本就是个忠臣,是他们加给濮阳家的官位过高,自己还对人家不信任,最后随便谁挑拨一下,这个天平就翻了。
他看着半开的轩窗,轻轻合上了凤眸。愁也是一夜,无所谓也是一宿,反正他寻到了这个濮阳家的遗珠,那他就看看她能不能担得起自己的恩典。
一早起来,朱佩正服侍南宫瑾穿朝服,只听外面管家急慌慌地跟希灵说话。
“姑娘,殿下起了吗?我能不能进去?”
“希灵,让管家进来!”朱佩看出南宫瑾的眼神微微一晃,赶紧开口。
管家跌跌撞撞地进来跪道:“殿下!良娣上吊自尽,幸而奴才等救得及时!”
南宫瑾直接转身出门,朱佩为他系扣的手再次停在半空,就差一个扣子了。希灵走进来,看着主子的眼神从忧伤恢复成往日的清明,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南宫瑾几乎是用跑的去到西跨院,还吩咐管家道:“告诉他们,今日休沐一天。”
为了女人不早朝,不就是昏君的做派吗?
西跨院内,商凝丹的长发乱糟糟地披着,脸上的妆也花了,十几个仆妇婢女拦着。
“别拦我!让我去死!”
“良娣!良娣!您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房内声音嘈杂得根本听不清是谁在说话、有谁在哭,南宫瑾赶到时,商凝丹一把推开拦着她的人,扑到南宫瑾怀里大哭道:“殿下!殿下!妾……”
管家满头大汗地从后面跟上,看着屋子里傻愣愣站在的人,赶紧摆摆手让她们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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