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氏,南宫瑾看着她的眼神愈发复杂,见他起身朝自己走来,她依旧维持镇定,身体丝毫不抖。
只见南宫瑾拎起她,将她的头按在浸泡衣服的木盆里。水、衣服,彻底阻碍了濮阳繁钰的口鼻。她挥舞着手臂想要逃离这个魔爪,但是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她的挣扎只会换来南宫瑾手下更加用力。
“呜……咳……”
苦涩的洗衣水涌进嘴里,薄薄的衣服料子紧紧贴在鼻子上……身体没有力气,她的手也抬不动了。
难道是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因着这个姓氏要被眼前的太子斩草除根?
真是不甘心,这么死了,她做鬼都不会安心!
不,她不能死!还没到她死的时候,濮阳家还没昭雪,她还没达成心愿呢!
想到这里,濮阳繁钰再一次奋力抬头,两腿也拼命地蹬。这一次,南宫瑾松开了手,她因为用力过猛打翻了水盆,一盆污水将她身上的衣服彻底打湿,头发也滴着水珠,趴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这是第一次,令她感觉呼吸是如此美好。
“真的是濮阳家的……你通过了本宫的测试。”
南宫瑾迈着优雅的步子回到秋千上,从秋千上摘下一个夕颜花苞把玩着。
“原来殿下是怀疑贱妾所言的真假啊……”她迅速平稳呼吸,但是言语间还是有着很重的喘息声。
“抬起头来。”
听着上首人的命令,她轻轻抬头,但是眼睛依旧低垂着,看似恭敬,实则是在掩藏真正的想法。
这个眼神,是他喜欢的。
“还真是个倔强的,倔强点好,至少能挣扎出一片天,哪怕是绝境。”
濮阳繁钰当即叩首道:“太子殿下,贱妾愿为那把最锋利的剑,为殿下修平前方道路。”
“何出此言?”南宫瑾勾起一个讥讽的笑。
“殿下对于满朝旧势力而言就是一把刀子,刀子可以去腐生肌,也能结束生命。而今殿下的所作所为太过冒进,朝中左右相都跟您两条心,您说,您在这场博弈中是死还是活呢?”濮阳繁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变法改革确实有必要,可是得不到陛下和臣子的支持,您倒不如从百姓下手。”
南宫瑾脸上的笑僵住了,他重新审视着面前的少女,挑眉道:“你读过书,《商君书》。”
“是。”
她没有必要隐瞒,这是她赢得太子青眼的敲门砖。
“看来,最懂本宫的竟是个歌妓。”南宫瑾讥讽的语气就跟刀子一般扎在濮阳繁钰的心里。
她是个歌妓,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
“濮阳繁钰,这才是你的真名。繁钰……强盛家族的珍宝,真是个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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