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参几乎放弃作罢,准备打道回府,突然瞥见东南方最宽敞的一间雅座还空着一个位儿。
几年来夜慕参四处游历,冷暖自知,与人拼桌这种自降身份的事也心不甘情不愿地干过几回。
不过在他自己的地盘——洛阳城与人拼桌,还真是头一遭。
侧影看去,那位玄衣男子坐姿端正,气度雍容,与其他客人相比可真是一股清流。
拼桌就拼桌吧。
“帅哥,我蹭个雅座,不介意吧?”夜慕参拉开座椅,嬉笑着望向玄衣男子。
玄衣男子微微颔首,夜慕参即当作是答应了。他本就三分微醺,这下又被台上的嬌喘和客座上的画面刺激得肝火旺盛,说话也顾不上周全。
夜慕参一口饮尽座前的菊花茶,“我说,你倒是挺有定力。这场面,啧啧。”
对面那人不搭腔,依旧低着头。他既不像是在听台上的评弹,也不像在听夜慕参的话。
夜慕参这才从正面打量起这人:“帅哥,你这身打扮,莫不是东瀛来的?”
他想起自己一年前途径东瀛,还与那海岛的一位富商做了笔买卖,又露出标志性的傲娇堂主笑。“去年我在东瀛啊,正赶上当地樱花盛放……”
夜慕参讲完了自己在樱花节智斗海盗的轶事,口干舌燥,对面那男子却始终连头都不曾抬起。
“帅哥,你不会是聋子吧?这么精彩的斗智斗勇,给点反应总不为过吧?”夜慕参尴尬地笑,“我虽然是个有故事的男人,但也不是逢人就炫的。我是觉得你我有缘才……”
玄衣男子蓦地又抬起头,冷笑着问:“你想问我什么?”
夜慕参先是被男子惊为天人的美貌震得几乎窒息,接着又被这犀利的问题吓了一跳——他曲线救国、先套近乎再拉关系的完美计策,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看穿了!
“你,你,你……”夜慕参不禁结巴,“帅哥,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玄衣男子敛眉垂眸,恍若一座冰山不可亲近。夜慕参虽觉得他有些眼熟,可他相信自己的记忆。这等惊艳之辈,见过一面定不会忘——既然想不起在何时何地见过这人,那就是没见过。
“那我就直接问了,”夜慕参也不再绕弯子,“你可认识这清风斋的老板?可否为我引见一下?”
玄衣男子又沉沉望他一眼,夜慕参旋即会意,继续道:“是这样,我跟当朝最德高望重的那位周太傅有些交情。他呀就喜欢这些花花肠子的玩意儿。你懂的……”夜慕参又对男子挤眉弄眼一番,“我呢,就是想为这清风斋的店主和周太傅牵个线。”
“没兴趣。”男子又冷冷吐出三个字,夜慕参又觉得浑身被一桶冰水浇透。
“帅哥,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欺人太甚啊!”夜慕参修炼多年的佛系心法竟然在一瞬间濒临破功。
他又瞧了一眼男子让天地失色的妖孽脸蛋,瞬间又消了气,“不过像你这样好看的,无论如何为非作歹也都是可以原谅的。”
男子微微蹙眉,情貌动人直教夜慕参心头万蚁啃食般酥痒。
夜慕参脑海过了数遍佛系心法四字诀:从心,认怂。
他终于调整好心态,和颜悦色道:“我刚刚急了点,帅哥别介意哈。不过啊,你说你也是——我想跟这店家老板商量,你又不是店主,这么直接地否定我伟大的盈利方案,可有点不通人情了啊。”
“我是。”男子再次抬眼,一字一顿。他似看出夜慕参没听明白,又万般轻蔑地添了两字:“店主。”
夜慕参被他盯得心情烦躁,过了小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原来已经跟这店主攀上了关系。
他的心情立刻跌落谷底——店主一口拒绝为周太傅服务,究竟是看不起太傅呢,还是看不起自己呢?
太傅权倾朝野,貌似没有人敢看不起他。经一番排除法演绎推导,夜慕参觉得,自己被这位冷若冰霜的美男鄙视了。
好在他用最快的速度消除了自己的萎靡,再次给自己打满鸡血。
下一步,就该软磨硬泡,再找准时机,趁虚而入。
夜慕参再次施展傲娇迷人笑:“帅哥,我看你骨骼惊奇,天赋异禀,命里多福,唯独缺我。要不,咱们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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