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尾零的新任务,正是与相处多年的同僚朝夕相处,看守与人造傀儡化为一体了的燕长生。
作为安慰,笠后还是赐予他数倍的黄金,以及酒尾茄茄的猎队顾问一职,这对于酒尾零的心理落差来讲,对比之下,甜得很。
酒尾零先一步到了零门城,在极夜手里接管了猎人馆,猎人馆迎接长生坦车的到来。
他站在坦车旁,抽着一根粗烟,半晌吐出一口浓厚的白色烟雾。烟雾随风飘走,扑在经过的虫鸣脸。
虫鸣自那日在林间遇见那只低等傀灵,就变得小心翼翼的,也许是见惯了那些隐藏在人类中间的穿着斯文的漂亮傀灵,又或是见惯了荒漠里丝毫没有人性,全然一派野兽模样的傀儡。像那种,接近人,又不是人的,以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时刻盘绕着他。他本想着来与酒尾零聊一会天,可坦车里的怪响阻止了他,于是,就一个人讪讪地离开了。
酒尾零瞥了虫鸣一眼,继续抽着自己的烟,直到抽完一整只,才把烟蒂扔在地踩灭,一个人走进关押燕长生的坦车里。
不用看也知道,燕长生就坐在黑暗的尽头那把椅子,被沉重的锁链牢牢锁着。酒尾零没有直接前,只是把坦车两侧的铁窗“哐哧哐哧”得拉了下来,阳光照进来,像两束白色的烟雾。
燕长生面色苍白,体态虚弱,大概看去,还算个人类的样子。
尽管身的大部分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但浸泡过药水的铁质锁链依然紧紧捆绑着他的身体,部分接触到铁链的肌肤依旧被不断灼伤。由于长期使用灭绝人性的傀儡术,自身渐渐吸入有毒的药水,也许是报应,他终于在某天昏倒在了实验室里。
酒尾零给他嘴里送了一只烟,亲手给他点着。
燕长生深吸一口,嘴里夹着烟,吐出厚重的烟雾来。
酒尾零问:“感觉怎么样?”
燕长生道:“痛,太痛了。”
酒尾零笑着,压低了声音道:“我是说,了传说中的笠笠子,感觉怎么样?”
谁都知道,笠笠子是笠后的名字,除了这些混账粗人,谁敢这么开玩笑。
燕长生瞪了他一会儿,道:“我清醒的时候不多,要审查,还是挑重点的问。”
酒尾零盘起腿,坐到车里一个铁通,道:“我认真的很呢。”
燕长生沉默了许久,笑了,道:“嗯……痛,太痛了。”
酒尾零也笑起来,缓缓摇着头,道:“我就说过你只是个玩物,好好工作就是了,还跟她搞在一起,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
燕长生苦笑,听见酒尾零忽然沉静下来的提问。
“你不止是来等死的吧?”
燕长生抬起头,看到酒尾零的目光如秃鹰版锐利。
猎人馆的前院里,京都来的人几乎要把院子塞满了,极夜一阑一个人拖着腮,坐在门口的石阶,看着他们一个个来回搬运着东西。
由于极夜一阑的无心管辖,身边人手也没有。酒尾零作为一个京都笠后手下的强势猎人,已经几乎主导了这家小小的猎人馆。他本来是痛恨猎人的,但是现在也有些玩够了,打算看着这些人搬运完自己就撤退,毕竟他对双方实力的对比心里相当有数。
就这么想着,他从猎人馆的大院儿里走出去。单腿跨出门槛的那刻,一个小猎人与他擦肩而过。
小猎人说:“你不玩儿了?”
极夜一阑停住了脚步,这语气显然不是寻常的猎人能对他说的话。
极夜一阑道:“是,我玩够了。”
小猎人转过身来,正对着他,面无表情道:“我说停,才算停。在这之前,你必须玩下去。”
极夜一阑浑身警觉起来,恐怖的气场氛围与最初的神庙里是一样的,他已经知道了这是谁。但是,他当初不想受制于猎人考试,现在也同样不想受制于他,无名之神。
“我要是不呢?”极夜一阑皱起眉头,道。
“你可以一试。”
小猎人说完这句话,像是解除了附身一般,在极夜一阑面前愣了愣,然后弯腰问了声好,离开了。
极夜一阑也没理他,离开猎人馆后,十分潇洒地走回了家。
他心里其实是稍稍有些开心的,因为发现自己面对压迫时的气场已经完全不在是当初那个做什么都失败的小毛孩儿了。
正高兴着,推开了极夜家府邸的大门。
门内的场景让他顿然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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