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若兰见了亲爹,登时惊叫道:“爹爹!”
人已如鸽子一般,飞身扑了过去。
再见萧杀,苗人凤也是满脸惊奇,怔怔说不出话来。
萧杀道:“苗兄既已到场,该到的就全都到了,可以开讲故事了。”
接着,他便侃侃而谈,将闯王军刀的秘密,胡一刀夫妇被杀之谜,以及胡斐的真实身份娓娓道来。众人听罢,惊奇地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心中直是诧异无比。
故事讲完,苗人凤激动不已,眼眶已经湿润。
胡斐更是情绪难当,恶狠狠地瞪着田归农和宝树和尚,倏然拔出长刀,直指两人,厉声喝道:“父母大仇,不共戴天,田归农,阎基,你们二人当年毒害我父……”
说到这里,他却再也说不下去,只因田归农已成废人,他岂能跟一个废人计较?
再加,田青文已经跪倒在地,苦苦哀求,他又如何下得了手?
阎基倒是手足俱全,可依胡斐的仁义尿性,最后还是要全部放过。
果不其然,阎基跟胡斐没斗几招,武器便被打飞脱手。阎基索性摆出一副引颈受戮的架势,就这么坐在地,声称自己很后悔,仍由胡斐处置。
胡斐欲挥刀将其砍杀,但这一刀终究还是没能砍下去。只见他刀锋一转,削断阎基两根手指,说道:“我胡斐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今日断你两根手指,叫你以后用不成刀。我胡家刀法,你虽只学了三页,却也不准外传,否则不管千山万里,我也必取你首级。”
“不敢,小人万万不敢,感谢胡大侠饶命之恩。”
阎基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逃得一命,顿时热泪盈眶,连连扣头谢恩。
萧杀摇头道:“小胡斐啊小胡斐,早知你下不了手,我就不将他们留给你了。”
话音落下,他当即一刀挥出,直接砍向阎基的脖颈。
胡斐立时惊呼一声:“手下留情!”
不及多想,他立即施展出胡家刀法中的绝学“八方藏刀式”,径直迎了去。
两刀相交,发出“铛”的一声巨响,
胡斐倏然倒飞出去,手中长刀瞬间断裂,手腕一阵麻痹,堪堪握住刀柄。
阎基却是身子一僵,一颗头颅骨碌碌滚落下来,双眼兀自瞪着,眼中满是不甘。
再见到这一幕,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胡斐和苗人凤皆惊骇得瞪大双眼,心中万分惊诧。
他们显然也没料到,短短数月之间,萧杀的功力竟然精进于斯。
依常理而言,这是决计无法办到的。
萧杀扫了胡斐一眼,讥笑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但却还是忍不住再说一遍。除恶务尽,斩草除根,这个道理很难理解么?在佛山之时,你便妇人之仁,现在你还是这样。也不想想,倘若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那些被他们残害的人,岂不是死不瞑目?”
胡斐默然不语。
萧杀也不再多说。
理念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信仰不同,也决非言语可以轻易说通。
胡斐和苗人凤皆微微摇头,他们显然是一路人。
萧杀嫉恶如仇,出手狠辣,绝不留情,跟他们完全不是一路,他们也难以理解。
对此,萧杀也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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