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宁休养了三天才痊愈,每日徐灵犀和莺儿会过来看她,陪她说话。
“晏宁今日颜色越发好看了,真是想不到,原来平日的妆容底下,原来藏着这么一副好模样。”徐灵犀笑盈盈看着她说道。
“王妃莫取笑我了。”这几日她连房门都没出过,徐灵犀和莺儿又见过她的真面目,有朱棣和徐灵犀在此,更是没有外人来看她,便也没有再易容。身子将养好了,不复前几日那苍白的脸色,更看得出眉目如画,杏眼樱唇,让人越看越喜欢。“这几日劳烦王妃每日过来,如今我已大好了,以后还是我去您那。”
“这些天身子越发重了,走走反而舒坦些。”王晏宁给徐灵犀诊了脉,几人又说了一会话。
等徐灵犀和莺儿一走,王晏宁就赶紧翻出来自己的箱子,把自己的脸恢复成刚进王府的样子。
“完美。”王晏宁对着镜子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纰漏,拎起自己的背篓,出了房门。今日是个艳阳天,三天没见到阳光的王晏宁,感受着春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心情特别地好。
前几日在山上,为了躲雨去了平日里没去过的地方,又发现了一些新奇的药草,当时又痒又没劲,摘了也带不回来,她已经惦记了几天,今天终于有机会去把它们摘回来。不过这几日因为她在休养,聂岩又回了朱棣身边,想必肯定是有任务在身,她就不去添麻烦,反正上山的路她也熟,自己去也不在话下。
刚要出王府门,听得后面一句:“你要上哪去?”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怎么就又碰见朱橚了呢。“吴王殿下啊,几日不见可还安好?”王晏宁回过身来,她对朱橚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人家救了她,但她还害得他又受伤又中毒的,也没去赔个不是,倒是自己不地道了。
“你……”朱橚见她又扮成了男子,脑子里却忍不住想起来她那清秀柔弱的小脸,又私心想着她不以本来面目示人也好,不用让别人也看到她那我见犹怜的样子,一时间脑子里冒出来太多想法,竟不知道说啥,到底只说了句:“很好,我没事。”
“没事便好,殿下为我受伤,我还没谢过殿下。今日我还有事,改日一定亲自登门道谢。”王晏宁不想跟朱橚多寒暄,转身就想溜。
“你上哪,我陪你去罢。”见王晏宁要走,朱橚嘴比脑子动得还快。
“我上山采药,殿下万金之躯,就不劳烦殿下了。”
“走吧,晚了天黑都下不了山。”朱橚没理她,接过她的背篓就上前走了。
王晏宁也不知道朱橚这是抽了哪门子的风,他不是最烦自己,怎么她病了一场他就转了性了,难不成是想跟着她上山,趁没人再跟她秋后算账?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呢。不想了,她也跟了上去。
往日里两人见面就不对付,如今独处却是无话可说,朱橚虽有意向她示好,却不知从何说起,王晏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有说话。朱橚身高腿长,明显是放慢了速度,永远在王晏宁身后一尺处跟着,不远也不近,两人一路上山,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见到一株开着小黄花的草,王晏宁便停下来,摘了草准备往背后扔,却想起来背篓并不在自己身上,她看了朱橚一眼,朱橚会意递过背篓接了药草,问道:“这是什么?”
“忍冬,也叫金银花。”王晏宁回道。
“原来金银花长这样。”金银花是味常见药材,朱橚也用过,只是不知道原来的样子。
“你们平日里见的,都是制过的药,自是不同。”
两人接着往前走,王晏宁摘药,朱橚背着,摘一次问一次答一次,倒也十分和谐。朱橚挺开心,想不到王晏宁原来不仅有一副好容貌,还如此温柔又博学。王晏宁对他也有所改观,想不到朱橚挺会照顾人,还挺好学。
到了山洞附近,王晏宁找到了前几天看见的雪参,这雪参也是她在古籍中所见,最是益气补血的良药,想不到竟也在此碰见,这小山倒真是片宝地。
雪参长在洞外的石壁之上,王晏宁并不能够着,以朱橚的身高也差了半个身子,这石壁又陡又滑,也不可能爬上去,一时之间想找石头垫脚也难。
“你踩在我身上上去吧。”朱橚说道。
朱橚竟然愿意让她踩着,王晏宁真是没想到,不过也没拒绝,至是可惜踩着背还是够不着,而且还差点摔下来。
“殿下,你平日练武力气定不小,可否劳烦你把我举起来。”王晏宁又想了一招。
“好。”朱橚伸出手,却不知道从哪下手。
王晏宁把他双手放在自己腰间,“试试。”
王晏宁的腰肢盈盈一握,朱橚的双手几乎能把这细腰环起来。双手一使劲就把她举了起来,朱橚看着自己的双手,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王晏宁却别无他想,手伸着去够雪参,“再高一点。”
朱橚把她举得更高,终于够到了。在摘下雪参的一刹那,一条蛇猛然窜出来,吐着信子冲向王晏宁。
“小心!”朱橚赶紧放下王晏宁,一手搂过她,一手伸手抓住蛇身。情急之下没有抓住七寸,却被蛇反咬一口。朱橚忍着痛把蛇往石壁上一砸,蛇晕死过去。
“殿下,你没事吧?”王晏宁抓过朱橚受伤的手,看见两个血口在冒着鲜红的血。
她从腰间取出一瓶药,倒在伤口上,又翻开衣袖拽出里衣,撕下一条来给朱橚包扎好。“多谢殿下又救了我一次,看来我真是殿下的灾星,每次都因为我受伤。”
“别这么说,我是心甘情愿,受伤也不是你的错。”朱橚看向王晏宁,目光灼灼,倒让王晏宁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别过头去。
“幸好这蛇没有毒,上了药应该很快就能好,你先休息会,我去取蛇胆。”
朱橚看着王晏宁取出一把小刀,十分熟练地给蛇破了膛,取出蛇胆放在随身带的小瓶里。“你不怕吗?”说到底她只是个姑娘家,竟然如此面不改色。
“死的怕什么,蛇胆可是味良药。”王晏宁不以为意。
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女子。
两人下了山,回到燕王府。
“聂岩最近要帮我四哥处理公务,若你还想上山,我可以陪你去。”朱橚把一篓子药草递给王晏宁说道。“咳,正好我也想学学药理。”
“好啊,只要殿下不觉得麻烦。”王晏宁不疑有他,痛快应下。
“那我走了,明日再见。”朱橚笑着走了。
“咦?我是错过了什么戏,昨日还是相骂,今日怎么就演上相约了?”身后传来调侃的声音,王晏宁回头,可不是徐灵犀和朱橚二人。
“往日是我错怪了吴王殿下,想不到他竟是如此好学之人。”
待王晏宁回了西暖阁,徐灵犀忍不住朝朱橚笑道:“春天到了,连五弟都开窍了,开始‘好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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