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蕖不得不承认得病了的魏芸比没得病的魏芸更加烦人,居然一直哭都没断过,她都要开始怀疑魏芸脑子里面是不是都装满了水,施针完后,她抱着看魏芸到底能哭多久的心态,没取针就在旁边看着她哭。
魏芸哭个不停。
直到来接魏芸去吃午饭的亓槿涣来了,姜芙蕖才堪堪收起幸灾乐祸的脸,帮扎成个刺猬似的魏芸取了针。
魏芸双眼红肿,头也不回的砸进了亓槿涣怀里,死死抱着他的腰不放开,嘴里还小声的呜咽着。
亓槿涣被吓了一跳,两只手在空中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能改为轻轻拍她的背,为难的看着姜芙蕖:“纤云真人,这……”
姜芙蕖撇了撇嘴,说道:“她没事,我已经把她的神魂归位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记忆,不过现在她心智不全,你多照看些。”
恢复记忆吗?亓槿涣手上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的和姜芙蕖告别,带走了魏芸。
魏芸是吓怕了,到了房间里也拉着亓槿涣不让他走,她现在只能在这个想杀她的人身上得到一点儿安全感。
亓槿涣无法,便留下来在旁边看书,等到魏芸在床上睡了过去,他才收起书来,大方的盯着魏芸看了起来。
亓槿涣伸出手,在魏芸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轻轻笼住她纤细的脖颈,他想,只要手中用力一些,这个能威胁到他的人就会彻底消失了。
“唔。”
貌似感觉到不舒服,睡梦中的魏芸皱着眉头,软软的蹭了蹭那只手,亓槿涣一惊,手已经松开了。
魏芸翻了个身,朝里面睡去。
亓槿涣盯着她的背影良久,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第二天,魏芸是被饿醒的。
房间里面没有人在,空气中凝集着清晨的寒气,让魏芸刚伸出去的脚又默默缩了回来。
只有被窝里的温暖才能让她恢复理智。
“咕噜噜。”
肚子响了,魏芸没闻到早餐的香味,只好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三两下穿好了衣服,剑都没拿就要出门找吃的去。
门外似乎有人在争吵的声音,魏芸隐约听见亓槿涣也在,想着找他去拿早餐。
然而等她打开门,还没喊人,就与一把长剑擦脸而过,魏芸愣了片刻,脸颊上缓来一阵刺痛,有什么液体顺着脸皮流了下来。
在门外不远处,站着很多人,亓槿涣站在前面,身边还有一位穿蓝衣的貌美女子,她右手空荡荡,左手上则是拿着剑鞘。
“师叔!”亓槿涣看着魏芸破相的脸,心脏没理由一跳。
魏芸被他这一喊反而回过神来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眼泪哗一下就掉了下来,然后落在伤口上,更疼了,她哭得更大声了。
亓槿涣大步跑进了房,反手掩住房门,手足无措的看着哭个不行的魏芸,目光落到地上那把剑后,算是找到了罪魁祸首,冷着张脸把剑捡起来,开门就毫不留情的把剑扔在捡主人的脚下,冷声道:“顾道友,你做的过了。”说罢就狠狠的关上了房门,不等她的反应。
“呜……呜呜呜……”眼泪流进伤口,魏芸疼死了,可她又忍不住要哭,只能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又累又委屈,最后干脆放弃抵抗,瘫在地上放声大哭。
“师叔,师叔,你别哭了,你别哭啊!”亓槿涣从来没有觉得有事情这么棘手过,他慌忙地扯出手帕,想要给魏芸擦眼泪,魏芸却双手捂住脸,抽噎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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