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轲的田在山脚,有20亩,收割完的稻子打成大米之后,除了可供书院10来口人一年的食粮,还能换些别的生活用品,所以是他最重要的私产之一。
前来帮忙的不仅仅有唐荣这六名弟子,还有他们的家人以及附近热情的乡邻。
不过他们这次的热情,主要是冲着叶露荷。
“叶小夫子怎么还不来?”有人问唐荣的母亲。
很多人都没见过叶小夫子,十分好奇她到底长啥样。
他们后悔上次唐荣等弟子去赶考,没有去相送。
主要是大家对落榜已经习以为常,认为赶考只是去走个过场,何必搞那种送别的形式主义,还不如抓紧时间干活赚钱要紧。
谁会想到6个弟子全部上榜,而且都分到了奖励金。
这对快揭不开锅的贫困家庭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当然感激叶小夫子,把她当做观音活菩萨一样崇拜。
周围邻居也羡慕不已,只后悔没早些送儿子到书院读书!
书院在山上,路远难行。平时不准闲人进入,叶小夫子又几乎从不出院,见到她太难了,都盼着今日能一睹其风采。
可太阳已经快到头顶,应是巳时了吧?怎么叶小夫子还不来?
“山长!山长!”
倒是不被任何人期待的李伟和风风火火地来了,戴着县城里时尚的遮阳帽,穿着绢丝的裤装。
他一来就向叶轲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山长,弟子晚了一步。”
叶轲还没张口,唐荣讽刺道:“哪是一步,是晚了三竿太阳吧?”
“没你啥事,滚一边去!”李伟和用小单皮眼瞪他。
唐荣偏不滚,反倒靠近他,问道:“李公子记性好像不太好吧,我们上次打的赌你输了,100两银子呢,不是想赖账才让我滚的吧?”
李伟和就怕他提这事,伸长脖子公鸡鸣唱一样地叫道:“谁赖账了,你急什么,时候还没到,本公子会赢的!”
“不至于到明年我们要上京赶考了,你所说的时候还没到吧?”
“切,”李伟和嗤之以鼻,“用不着,很快就会有结果,本公子不差那点小钱,用得着跟你赖账?”
“唐荣,不得以钱打赌!”叶轲不明就里地制止,对李伟和说道,“你已不是书院弟子,无需前来帮忙。”
这家伙以前从来不会帮着干田里的活,突然献殷勤必然目的不良。
“山长,我爹同意我继续读书了。”李伟和不无骄傲地说道。
叶轲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县令东一出西一出的,定在打什么主意!
这加重了他对孙女的担心——都几个时辰过去了,露荷怎么还不来?不至于出啥事了吧?
他赶紧喊李泽炎:“李夫子,麻烦你带人去看看露荷。”
李泽炎放下手里的稻子便叫上启英启忠离去。
李伟和抢着要去,被叶轲拦住:“我问你,你爹怎么又同意你来读书了?”
“弟子本来就不想退学嘛,叶小夫子不是说喜欢有功名之人吗,弟子一定要成就一番功名,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那你留在这里,边割稻子,边背书给我听,先从《诗经》开始,我看你还有哪些遗漏。”
李伟和看看李泽炎他们的背影,不乐意地说道:“下次不行吗?”
“还说要成就一番功名,现在就不愿意背书了?那你还是不要来读书了!”叶轲故意生气。
李伟和没办法,只得留下来背:“《国风·周南·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参差荇......荇菜,左右......流之。”
除了前四句他记得很牢,因为常常要在美女面前显摆,后面就坑坑洼洼地背不熟练了。
他一边无精打采地打着结巴,一边小心翼翼地撸着稻草,深怕把把手扎伤。
自己本是想表现给叶露荷看的,她不在,多没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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