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羨很難想象,夜傅銘是謝銘月說的那種人,他覺得有關夜傅銘所說的壹切,都只是猜測。
“妳沒發現,能說明兩個問題:壹,他就像妳現在想的,沒有任何問題,還有壹點,他藏的太深,妳發現不了,他這人很謹慎,讓妳的人別盯的太緊,免得打草驚蛇。妳管他是什麽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多做防備,對季家,並無壞處。”
“話雖如此,但這樣,不是”不是冤枉好人嗎?
季無羨話還沒說完,外面忽然傳來了伏苓的尖叫聲。
謝銘月循聲望去,秋靈已經站起來了,走到梅花樹下,就蹲在晉獒的嘴邊,季無羨見狀,嚇得站了起來,大叫問道:“秋靈,妳不要命了嗎?”
季無羨影桐正要沖出去,秋靈已經轉身,朝著他們的方向沖了過來,手中抱著個黑色的長方形盒子,速度極快,如壹陣風般進了屋,然後將東西放在桌上。
“這是什麽?”
季無羨好奇。
秋靈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剛剛狗狗壹直在拱鼻子,這是他從土裏翻出來的,都沒打開呢,我怎麽知道是什麽東西。”
季無羨笑了,“說不定是什麽寶”貝。
季無羨說話的功夫,謝銘月已經將盒子打開,裏面是個稻草紮的小人,稻草人的全身,都被針紮著,稻草人的頭上,貼著張紙,上面用朱砂寫著個生辰八字,朱筆如血,青天白日的,都有些滲人,旁邊還有塊成色很好的玉佩。
“巫蠱娃娃。”
季無羨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也不知是氣還是懼。
“那是什麽東西?”
秋靈還是不懂。
“確實是寶貝,好東西。”
季無羨看向謝銘月,她抿著的嘴角,譏誚的上翹,似笑非笑,清澈透亮的眼眸,沈寂而平靜,那是對用這種手段設計她的人的蔑視,隱含著煞氣,獨獨沒有半分恐懼。
這樣和謝銘月接觸,季無羨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明白,自家的公子,為什麽會越來越喜歡迷戀她,不能自拔。
她有超越長相的人格魅力。
季無羨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嚇了壹跳,指了指巫蠱娃娃上面用主筆寫著的生辰八字,“這是誰的?”
“我父親的。”
謝銘月笑意更濃,但壹字壹句,卻是懾人的寒迫。
伏苓走了進來,見屋子裏的幾個人,都在桌邊圍著,她聽到季無羨輕嗤了聲,那聲音,沒有壹貫的爽朗陽光,含著怒氣,“他們這是想置妳於死地啊。”
秋靈並不知道巫蠱之術,她就覺得,就這麽個小人偶,怎麽可能把謝銘月怎麽樣。
謝銘月看著在門口站著的伏苓,冷凝的眉色,仿佛結了層寒霜。
“我生來,就被道士批和父親的八字不合,他最近看我不順眼,肯定覺得仕途不順,是我造成的,我克了他,若在我的院子裏搜出這東西,妳們覺得他會怎麽做?”
謝克明為了自己,肯定會將這件事鬧的人盡皆知,然後將她送謝家趕出去。
“不孝只是其次,皇室之中,最忌諱的就是這種害人的巫術。”
季無羨看著幾個人,小聲接謝銘月的話解釋道:“前太子,也就是當今皇上的兄長,他就是因為在東宮中搜出了寫著前任皇帝生辰八字的巫蠱娃娃,被廢黜了太子之位,貶為庶人,太子的生母,也就是皇後的母族,全部被牽連,斬的斬,流放的流放,皇後不堪打擊,上吊自盡了。”
伏苓見幾個人討論的話題,越說越過分,忙將簾子放下,捂著狂跳的胸口,出去守門了。
她看著晉獒所在的方向,他還在用鼻子和腳壹起刨土,興致高的很,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皇後並非不堪打擊,而是為了在皇帝面前,力證太子清白,也為了保住母族家人的性命,頭撞柱而亡。”
季無羨看著漠然又篤定的謝銘月,滿是詫異,這些皇族秘辛,他都不知道,她怎麽好像很清楚的樣子,而且那神情,仿佛事實就是她說的那般。
“皇室奪位之爭,向來是腥風血雨,妳死我活,血緣親情輕如鴻毛,完全不值得壹提,不過要事實像妳說的那樣,妳覺得陷害太子的人是誰?”
是誰不重要,不管是誰,她的這件事壹旦坐實傳出去,不要說太子妃,她連在京城立足之地都難,這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尤其,如果動手主導這壹切的人,是現在坐在龍椅上的那個。
秋靈終於從謝銘月和季無羨的對話中,明白了這小小的娃娃能帶來的危害。
“剛剛晉獒把東西翻出,妳抱進來,除了伏苓,還有其他下人瞧見了嗎?”
“應該沒有,那些人怕晉獒,又拿了金豆子,基本都出去了,剩下的幾個,都有事在忙,要麽就在房間,我還以為是我們住進來前,就有人埋在裏面的寶貝呢。”
秋靈臉上沒了笑,完全沒了之前的興高采烈。
謝銘月想了想,將裏面的巫蠱娃娃拿了出來,對秋靈道:“把我賞給妳的首飾放進去,重新放回去埋好,別叫人看出來,我們動過了裏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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