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月,我們等著瞧,我壹定會讓妳後悔的!”
謝如錦放了狠話,也不顧二姨娘的意願,拽著她離開。
“妳怎麽就拽著我們出來了,妳外祖父他們怎麽辦?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態,妳這態度”
出了院,二姨娘甩開謝如錦的手,臉上極是不滿。
因為謝銘月的拒絕絕情,二姨娘心裏也怨怪她的緊,盼著她倒黴,但她同時覺得,謝如錦的態度,有很大的問題,謝銘月回的那麽拒絕,有壹部分原因就是氣不過。
“我態度怎麽了?我都向她下跪了,妳還要我怎麽樣?像她那種人,妳覺得下跪就有用了嗎?妳為什麽要拽我!”
謝如錦又屈又怒,沖著二姨娘吼。
“妳外祖父他們那麽疼妳,妳現在為他們做點事怎麽了?跪就跪了,會少塊肉嗎?妳求她辦事就好了,有些事情,說那麽清楚做什麽?她又不傻!現在怎麽辦?妳外祖父要真被定罪了,我們娘兩,日子還怎麽過?”
二姨娘為父親擔心,也為自己和謝如錦的未來憂心。
“我會想辦法!”
謝如錦聲音僵硬,冷冷道。
“妳有什麽辦法?”
“我去找謝公子,求他幫忙!”
謝如錦目光堅定,“他和小公爺熟,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張口,季家人肯定不會不給面子的。”
那口氣,好像和謝雲弈很熟,吃準了他會幫忙似的。
“那個謝公子,對妳根本沒那個意思,他根本不會幫忙!”
這壹次,二姨娘沒像之前那樣,述清事實打擊謝如錦。
她看著謝如錦堅定自信的模樣,心中也忍不住生出幻想希冀,甚至知道這是件不得體甚至會對謝如錦聲譽有損的事,也沒阻攔。
她想到謝克明的絕情,還有燕燕的譏諷,比起名聲受損,失了姚家這個靠山,她們母女才是真正的慘。
她找燕燕謝銘月,有很大壹部分,就是出於這樣的恐懼,死馬當活馬醫。
“什麽人啊這是?厚顏無恥,太不要臉了!”
伏苓皺著眉頭抱怨,降香跟著道:“以前覺得四小姐跋扈囂張,這三小姐是有過之而不及,對自己的生母也下那麽重的手,這還是二姨娘身邊長大教導的。”
二姨娘對謝如錦的好,是有目共睹,和燕燕對謝傾楣無異。
降香的話,讓謝銘月忍不住想到自己初回謝府時,初次見到的謝如錦,壹身溫雅的書卷氣,就算是站在謝傾楣面前,也不至於完全被掩飾的光華。
壹切,好像是在見到謝雲弈後開始改變的。
被人哄騙利用可憐,這樣不顧壹切的壹廂情願的瘋狂,也挺恐怖的。
這樣想著,謝銘月忽然又覺得慶幸,自己在謝雲弈離開前,和他見了壹面,他是笑著離開京城的。
他在想起自己的時候,不至於覺得自己完全是壹廂情願,心生悲涼吧。
謝銘月到底是不希望謝雲弈生出這樣的情緒,連帶著的,對季無羨這個話癆事精也生出了幾分感激來。
她決定,今後對他好點。
“我剛出去打聽了下,姚家這次可不是簡單的貪墨,而是脅迫翰林院新到的庶吉子每月上交壹半的俸銀,不然的話,就會冷待欺壓他們,不給他們上位出頭的機會。據說,上交壹部分的俸銀,已經成了翰林院不成的規定,但姚大人開口就要壹半太狠了,很多新進的庶吉子連飯都吃不上。”
翰林院聽著清貴,對學識要求高,卻沒什麽實權。
豪門權貴的世家公子,若是中第,有家人走動,壹般很少會分到裏面,若是分進去了,那必然就是上面有人直接帶,能有機會接觸到皇權中心,起草詔書的。
庶吉子,就是科舉中榜的進士,多是些有學識但無背景的平民,翰林編修,就是將這些庶吉子培育成才,然後為朝廷做事,現在的戶部尚書周安,就是從裏面出來的,他屬於極少數運氣好造化又極好的。
若事情沒爆發出來,誰會知道,這最清貴的衙門,卻是最骯臟腐敗的。
“這次是有個庶吉子,進去翰林院幾年了,壹直在姚大人手下做事,他夫人有孕,這次忽然身體不適,這俸銀,是他給夫人孩子的救命銀,他請求姚大人少上交壹些,姚大人沒同意,他氣不過,才舉報的。他之後,很多人相繼舉報,還爆出了姚大人圈地搶占民女等其他事,不單單是姚大人,姚公子也被下大牢了,要我說,這種黑貪心的,活該!”
秋靈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壹五壹十告訴了謝銘月。
“小姐,您可別管!”
謝銘月看著窗外飄落的梅花,笑著點頭道:“嗯,不管。”她也管不了。
北齊的朝堂,近幾十年,極度腐朽,貪汙腐敗,屢見不鮮,這非壹朝壹夕的事,累計的怨恨必定更深。
翰林院,作為皇室籠絡平民學子,鞏固皇權的壹種手段的存在,不管之前皇帝是不知情,還是睜壹只眼閉壹只眼,這樣的事情爆出來,皇上為了安撫人心,對姚大人,必定是重懲,而之前類似於像周安這樣極少數熬出頭的,對這些必然是深惡痛絕。
水至清是無魚,他們不會舉報,但現在事情曝光出來了,他們絕對不會完全袖手旁觀。
誰這時候跳出來,誰就是自找沒趣,不得聖心不說,還會被無數清流學子詬病。
她若在這時候站出來,那就是腦子有坑,將自己往火坑裏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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