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散落開,裏面是壹整套的男裝。
“老夫人,小姐換了身男裝,騎馬出門了。”
謝銘月前腳騎馬離開沈府,後腳英碧就告訴了沈老夫人這個消息。
這是沈府,謝銘月此番舉動,自然逃不開沈老夫人的視線。
“聽下人說,神色匆匆,似乎是有什麽急事。”英碧面露憂色。
沈老夫人沈默了片刻,“聽卓兒說,她並不怎麽會騎馬,現在這個也學會了。”
那樣子,是欣慰的,卻不見得有多高興。
謝銘月雖回來京城月余,在京城也頗有名氣,但見過的人並不多,她壹身男裝打扮策馬,速度又快,自是沒人能認出來。
另外壹邊,謝雲弈已經出了城門,除了隨身跟著的疾風,胡炳生暫替了季無羨,還有數十護衛,他們按著吩咐,在這裏等候謝雲弈多時。
季無羨下了馬車後,時不時往城門的方向張望,謝雲弈很快猜出他通知了誰,季無羨也不掩飾,“我讓秋靈告訴了她妳離開的消息。”
謝雲弈直接面對著城門的方向張望,兩人站了半天,卻並沒有想要等到的人影,季無羨看著謝雲弈越來越失望的小眼神,心裏有些後悔直接把這消息告訴他了。
謝銘月可不是壹般的女子,她鐵石心腸,心比誰都硬,也狠。
之前聖旨沒下,她就有意和公子劃清界限,現在成了縣主,太子妃之位成功在望,公子離開,她求之不得,又怎麽還會來糾纏牽扯?
撿了垃圾廢物,丟了絕世寶貝。
短見!沒眼光!
在季無羨看來,不管是權勢人品樣貌,太子在謝雲弈面前,都是被秒成渣渣的廢物,謝銘月將來定會後悔,他就等著她後悔的那天。
季無羨這樣憤憤的想著,忽見前方有人身著白衣,騎著白馬疾馳而來。
馬上的人脊背挺直,身姿挺拔,五官清秀至極。
季無羨是見過謝銘月男裝打扮的,乍壹看就覺得眼熟,並不確定的他,側身看向謝雲弈,見他那滿是期盼的小眼神,正盯著騎馬的人,熱切又歡喜。
季無羨很快知道,自己沒有認錯人。
謝銘月也看到了謝雲弈壹夥人,舒了口氣,嘴角勾起,她放慢馬速,隔著幾步遠的距離,縱身從馬上跳了下來。
白衣翩躚,動作颯爽,優美利落,比馬場上那些矯健的男子還要好看。
殺人算計人那麽厲害就算了,馬兒居然也騎的這麽好,還有什麽是他未來少夫人不會的嗎?難怪公子這般著迷喜歡。
就算謝妹妹被豬油蒙了心,撿廢物,丟寶貝,將來也犯不著後悔,畢竟只要她肯回頭,公子就在身後站著呢,壓上了身家性命。
謝銘月是小跑著過來的,微紅的臉頰有汗。
季無羨看著自己笑的和個二傻子似的主子,擡頭望向天空,他不想承認,這是他主子,他的主子英明睿智,不是這個樣子的。
“要不是季無羨,妳是不是準備不告而別?”
謝銘月是小跑著走過來的,馬上還拿著小馬鞭,壹晃壹晃的。
季無羨覺得,單就這件事情來說,他家公子確實挺欠抽的。
“這裏人來人往的,公子妳們有話去那邊說。”
季無羨賤兮兮的,做了個請的動作,笑著建議。
這裏就是城門出入口,這個時辰,來往的人是絡繹不絕。
謝銘月女子裝扮壹般,但這壹身,清秀又有英氣,站在謝雲弈的身邊,完全不遜色。
兩個人實在是太矚目了。
謝銘月順著季無羨手指的方向望去,馬車的另壹側,是個不大的亭子,現在壹個歇腳的人都沒有。
“走吧。”
謝銘月走在前面,謝雲弈老實跟上,季無羨追了幾步,謝雲弈壹個回頭殺,季無羨諂媚道:“不得有放風的嗎?”
“有疾風。”
季無羨瞪向疾風,這就是他八卦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他人生的那點樂趣,都要被他剝奪了。
“這麽重要的東西,就這樣送給我?”
謝銘月拿出秋靈之前給她的小冊子,塞到謝雲弈懷中。
謝雲弈看著懷裏的東西,了然,不受控制的有些失望的小情緒。
冊子裏,記載了還沒北齊到今日,謝家積攢的所有人脈。
有像季家這樣的朝廷官員,也會經商的,還有皇宮和幾個皇子府裏的眼線,遍布北齊,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財富。
“謝雲弈,妳也看到了,我馬上就要成為太子妃了,我是個很有野心,又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女人!”
“我都要離開了,妳還要再壹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妳成為太子妃的事嗎?妳是什麽樣的人,我有眼睛會看,會自己判斷。還有,我也說過了,妳只能背太子妃這名,想要假戲真做,我是不會同意的。”
謝雲弈皺著眉頭,也沈著臉,表露出極大的不快,將東西塞到謝銘月手上,“我記得我才告訴過妳,我送出去的東西,是不會拿回來的,妳這算是試探嗎?是不是我收回這東西,妳接下來就要將玉佩還給我了?”
謝銘月看著謝雲弈生氣的樣子,莫名的想要發笑,“我來的匆忙,玉佩沒隨身帶著,妳要嗎?要的話,我回去取。”
謝雲弈聞言,臭臭的表情,倒是好看了些。
謝銘月想了想,將冊子收下,“妳壹半的家底都給我了,若是反悔,還能對付的了太子嗎?”
“他壹個昏庸好色的廢物,閹了他,我壹個人就夠了!”
謝雲弈信心滿滿,提起太子,厭棄又惱火。
就這樣的人,也就會投胎,才能和謝銘月扯上關系。
“那萬壹我在背後捅妳壹刀呢?謝雲弈,妳就不擔心,謝家數輩的心血,百年的根基,毀在妳手上?”
“擔心啊,妳這般聰慧,順著這些東西,想要覆滅整個謝家都可以,我也覺得自己此舉有愧謝家列祖,但我更擔心妳,怕妳出事。謝家固然重要,但沒了可以東山再起,本來他也是從無到有的,但這世間,就只有壹個謝銘月,沒了就再不會有了。”
謝雲弈說的認真,看著謝銘月,溫情的眼神,還有擔心,謝銘月忽然想哭。
“這上面的人,都是對謝家忠心耿耿的,妳只要拿出我送妳的令牌,報上謝家,他們就會為妳辦事。謝銘月,今後那些殺人設計人,但凡危險的事,妳都讓別人去做,不要被臟了手。”
謝銘月咬著嘴唇,吸了吸鼻子,“因為我才離開的?”
“嗯。”
謝雲弈點頭,“我若留在這裏,要見到太子,萬壹忍不住提前將他閹殺了怎麽辦?”
謝雲弈幽深的眼眸若潭,似玩笑又認真,盯著謝銘月,滿目都是她,滿滿的都是占有欲,如何都克制不住。
謝銘月忽然紅了眼圈,鼻音很重的聲音,極是悵惘,“謝雲弈,我要早點遇上妳就好了。”
在沒經歷過夜傅銘的欺騙利用背叛心如死灰之前。
在感情的世界裏,謝雲弈還是最好的謝雲弈,為了愛情可以付出壹切,純粹又執著,像極了上輩子的自己,但她卻不是。
她已經做不到全心全意的去愛壹個人,為壹個人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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