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字還沒出口,站在謝銘月身側的謝雲弈,就已經低身,將謝銘月抱了起來,朝著裏面的木樓走去。
霸氣!
“又高興又難過唄。”
“高興?難過?”
季無羨還有些沈在謝銘月拒絕謝雲弈的事裏呢,腦子沒跟上。
“高興自然是因為謝丫頭優秀,能與公子比肩,撐得起謝家的基業,至於難過,妳祖父和謝丫頭的外祖,從小壹起長大,雖為了避嫌很少有往來,感情卻很深厚,妳剛回來沒多久不知道,每年到傳回沈家叛國被剿殺消息的那幾日,妳祖父的情緒都會很低落,飯都吃不下。謝丫頭,有些懂事過頭了,我都擔心。”
季夫人心疼的嘆了口氣,看向季無羨,“公子和謝丫頭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季無羨有些亂,“等會再說。”
兩人到了季祥化的院子,季祥化已經被下人扶到床上睡下了,雷聲震天。
“快說,公子和謝丫頭怎麽了?”
確認了季祥化沒事,季夫人很快再次追問。
“我開始不告訴妳們了嗎?這從頭到尾,就公子壹廂情願,謝妹妹就把他當盟友,她想要的是相互利用的關系,現在她眼見著要成為太子妃了,怕被影響,想要和公子斷幹凈了。”
季無羨對謝銘月從壹開始的討厭到現在的待見,這壹系列的潛移默化,是受謝雲弈的影響,謝銘月這個時候,態度比之前更加堅定的要劃清界限,季無羨自然不爽。
“胡說,謝丫頭不是那種人!”
季夫人用力在季無羨的胳膊上拍了下,“她眼睛厲害著呢,就算猜不出我們和公子真正的關系,誰是主誰是從,會不知道?她要真是那種唯利是圖的,就會壹直吊著公子,捏著永晉公府這張王牌,繼續往前,而且妳之前不是說,她不打算和太子成婚的嗎?”
季無羨想不明白,他還想有人告訴他原因呢。
“妳們都說什麽了?”
季無羨撓了撓頭,想了下,挪了挪屁股的凳子,面對著季夫人,認真的問道:“母親,您覺得七皇子是個什麽樣的人?”
季夫人楞了下,“好端端的,說著公子和謝丫頭的事呢,妳怎麽提他了?”
季無羨擺了擺手,道:“您別管,先回答我。”
“自然是極好的了,家世好,長得好,脾性心性也好,妳父親對他也是贊不絕口,雖然比公子差了不是壹丁半點,但比妳好是肯定的,雖然無緣帝位,但再怎麽樣也是個王爺,就是禮佛都理出毛病來了,這麽大的人了,也不近女色,據說身邊連個侍女都沒有。謝傾楣要能嫁給他,那就是被天上的餡餅砸中踩狗屎運了,謝家的祖上也算冒青煙了,謝丫頭也算顧念姐妹情了。”
季無羨激動的拍了拍手,指著季夫人,“是吧,妳也這樣認為,那妳知道謝妹妹是怎麽說的,她說泥人尚且也有三分脾氣,更不要說是人了,七皇子這樣太假了,虛偽!”
“還說什麽,比財色更讓人著迷的是權利,比權利更可怕的是人心,說七皇子似佛如魔,無欲無求,是因為所求太多,比太子難掌控多了,我怎麽覺得她說的就和佛語似的聽不懂呢?”
季無羨說的正激動,後腦勺突然被彈了下,季無羨回頭,就看到原本鼾聲如雷的季祥化已經坐了起來,季無羨以為季祥化是喝多了不舒服,忙站了起來,“祖父,您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愧是沈老頭教出來的,果然有見地,壹針見血。當年慶帝在尚未登基前,也是如閑雲野鶴般,不理世事,根本就不像個皇子,這七皇子,說不定就是在效仿他老子呢。”
季無羨暈,不是都醉的不省人事了嗎?這也醒的太快了。
“謝妹妹也是這樣打比方的。”
季祥化眼睛大亮,“好好好,比沈老頭那愚忠的死老頭有魄力,他後繼有人了,朝堂要熱鬧起來了,腐朽的北齊,也該變了!”
季無羨卻沒有季祥化的欣慰和躍躍欲試的期盼,嘆了口氣,眉梢眼角都是心疼,抹了抹淚道:“這得經歷多少事情,才能有這樣直剖人心的見地,這丫頭,肯定遭了很多罪!”
季無羨都淩亂了,“妳們是沒聽懂我的話嗎?謝妹妹為了做太子妃,要和公子斷絕關系和往來了!”
季祥化瞪了他壹眼,“太子,就是某個人的傀儡,她這般聰慧,早晚能看明白!”
另外壹邊,沈琦善緊跟在謝雲弈的身後,跟著他的背影,是滿滿的戒備。
謝雲弈將謝銘月放到自己的床上,沈琦善忙上前,擋住謝雲弈看謝銘月的視線,戒備未減,警惕的很。
“勞煩謝公子了,這裏我來照顧就行了。”
謝雲弈沒拒絕,轉身打了水來,放在床邊,除了用的,還有喝的。
沈琦善詫異,咬了咬唇,還是道:“謝公子中午也喝了酒,要不要去休息會?”
謝雲弈站在床邊上,也不知道謝銘月是喝的太多醉的深了,還是酒品就很好,閉著眼睛,倒是睡的很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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