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喻理也没有多买,拿了几个之后又拿了几盒维他和几听RIO,去收银台结账。
季执生把二维码放到收银员小姐姐面前,然后自然熟练地拿过了装着饮料的袋子,动作行云流水。
收银员小姐姐:“……”
这是惯.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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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理走到家门口,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正要插钥匙开门的时候听见屋子里突然发出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
而后隐约传来女人尖锐的嗓音:“离婚!”
喻理动作一顿,垂着眸。
走廊里的声控灯不是很亮,衬得少女的脸色有些阴翳。
男人暴怒的声音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音再次传来。
半晌,喻理提着两个袋子慢吞吞地在一旁的楼梯上坐下,拆了一个冰激凌吃。
冰激凌有些化了,口感没那么好。
喻理吃的又慢,吃掉了一半冰激凌就化掉了,她木着脸把冰激凌扔进了电梯旁的垃圾桶里,垂着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房子的隔音还算好,刚刚的大动静才能听见,现在里面没什么声音了。
喻理吸了吸鼻子,重新开门,看见宋秋蹲在地上在收拾碎瓷片。
喻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微微皱眉,问:“怎么了?”
宋秋面色有些尴尬,低着眼说:“碗不小心打碎了,你当心点走。”
喻理把冰激凌放到下层冰箱,在厨房里看着宋秋的身影,喉咙口哽了哽,“你……当心点。”
“知道了,你回房间去吧。”宋秋局促地说着,头也没有抬。
连喻理手里提着的纸袋子里装着什么都没有关注。
喻理皱了皱眉,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失神许久。
这次吵架怎么吵得这么厉害?
【喻理:你爸和你妈吵架吗?】
【祁佻:吵啊,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闹离婚的那种,最后两个人还是和没事人一样。】
【祁佻:不过张之沅就不一样了,和朵小白花一样,呕:)】
【喻理:……】
【祁佻:怎么了?你爸妈吵架了?】
【喻理:嗯。】
【祁佻:这种事情还是让他们大人自己处理吧,我之前插手,结果被我爸骂了。】
喻理掀起眸把纸袋子里的复习资料都拿了出来。
看得出来男生整理的十分仔细,各类知识点都分条分点列了出来,甚至还有例题。
有些地方是手写的字迹,大概是在她问了之后就赶紧整理好去打印了,打印好才发现有些知识点被漏掉了。
喻理看着眼前的白纸黑字,眼眶有些酸涩。
被人放在心上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喻理:季执生。】
【季执生:嗯,怎么了。】
【喻理:……】
【喻理:没什么。】
不一会儿,季执生打了电话过来,声音有些哑,他说:“喻理,开窗。”
喻理怔了怔,拉开窗帘往下看,发现男生就站在那棵枝繁叶茂的香樟树旁边,懒懒散散地站在,仰着头看她的方向。
她听见他说:“怎么了?和哥哥说。”
喻理拉开窗,隔着防盗栏杆看他,吸了吸鼻子,再说话的时候有些哽咽,“季执生,抑郁症可怕吗?”
季执生眯起眼,看着那个亮着的小格子里探出来一点点的小脑袋,心脏酸涩得不行。
他轻笑了声,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怎么可怕了?”
喻理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她一只手撑在窗沿上,因为过于用力手关节发白,她眨了眨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就下来了,可声音还是稳着的。
“季执生,我有抑郁症。”
我很想做你的光,但是好像不行,因为你的光有抑郁症。
她落在泥泞不堪的黑色沼泽里,挣扎了许久,滚了一身的尘土烂泥,也没有挣扎起来。
喻理垂下眸,声音很轻,努力地忍住哭腔,说:“打架闹事,聚众斗殴,抽烟喝酒,去酒吧网吧,我还有纹身……我,我不是什么好女孩。”
你的光应该是干净纯洁的。
而不是像我一样。
季执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隔着喻理几十米的距离,感觉到她微颤的声音里极力隐忍着什么,感觉到她现在很难过,甚至不安、害怕。
她就像是只小白兔,面对着凶猛的野兽红着眼眶,却无能为力。
季执生缓慢、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倚在树干上,看着窗口的那个小姑娘,心口又酸又涨,“我不在乎。”
他半眯起眼睛,笑的有些痞,“喻理,那些我都不在乎。”
“我也一身的泥,我有无数的阴暗面,我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对我来说,你是光,因为你勇敢、坚强,明明那么小一个姑娘,却在受了委屈的时候一声都不吭。”
“你没有因为自己的委屈像那些人一样去污蔑别人,也没有为此失去自己的本心。你有自己的原则,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这样的你,比光还要亮。”
我知道你会有些难以启齿的过往,但这些并不影响那么好的你成为我的光。
成为我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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