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柳中居说的也没错,可是以朕对宇文翎的了解。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即使朕派军队前去营救也绝改变不了局面。
可惜,柳中居做事有的时候还不如你让朕满意。
当务之急是你手下的人要时刻盯住宇文烨的行踪。至于五军营哪里,倘若朕当真无所作为,的确会伤了一些人的心。
朕回头自会安排将领前去营救,你之后便这么回复内阁便好。”
陈格文抬起头望着继续翻阅奏折的皇帝,自然明白等所谓的援军到达之前,恐怕垂死挣扎的七千士卒已经死伤殆尽。
朝廷所能做的无非是几份圣旨训斥一顿,然后剥夺几个无关痛痒的虚衔,再对战死家属厚葬抚恤仅此而已。
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只听见陈格文一声;
“诺。”
此时内阁成员除了受伤的王陵外,其余所有人全部都聚集在柳中居府上,高阶最先提议:
“不妨我们再寻个借口,先暂时稳住世子,之后再另作他谋。”
张云甫随即表示反对:
“之前宇文烨先为太皇太后守孝三年,此后又为他母亲守孝三年。现如今靖安王同世子联名上奏请求携王妃骨灰回故乡安葬,以全其母临终之愿。
为人父母天下至善;为人子女天下大孝,恐怕现如今再难以找到反对的理由。”
一旁的曾致感叹道:
“如此棘手之事,陛下却不愿插手,我等真是左右为难。倘若批了折子,定然违背了陛下的上意。但若是驳了这折子,我等恐怕皆无善果。
我想陛下事后除柳阁老外,我等大好头颅皆是安抚死难将领家眷的上等良药。
既然如此不如我等现在就驳了这折子,之后各自回家安置妻儿老小。总比一家子被满门抄斩的好!”
高阶与张云甫混迹官场多年,在曾致没说之前,二人自然也能预料到这一些。
说到这里,三人相约安置好妻儿后,在城中碰头,好好的在那烟花柳巷中纵情声色一番。
三人都认为柳中居作为陛下倚重的内阁首辅,自然只要他不签字,就牵扯不到他头上。
现如今年近古稀的柳中居,仍然深受陛下的倚重,在众多事情委以重任,况且柳中居在朝野上下声誉极好,自然不会被好事的御史参奏。
这时在一旁一直不出声的柳中居终于开口:
“我有一法,可保在座诸位平安无事。”
曾致,高阶,张云甫三人连忙追问。
“柳公所言是何法?”
柳中居淡定的开口说:
“诸位先稍安勿躁,先自行打道回府,此事全权交给老朽。”
三人先是疑惑,再是犹豫,但在柳中居的坚持下,三人逐渐离去。
空荡荡的屋中此时只剩下柳中居一人,摆好棋盘,静静等着一人前来。
不一会,门房前来禀告自家老爷:
“老爷,靖安王世子宇文烨携拜帖前来参见。”
柳中居深吐出一口气。
“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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