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这邹齐死的时间,应是戌牌之后;而据大小姐说这孔云泽消失的时辰,却是在二更之后,这看似不相干的两段时间内,其实大有关联。”刘润之越说越得意。
林年在一旁笑了笑,道:“好,你且接着说。”
刘润之道:“既然你孔云泽能在大喜后的时间内去单独陪这白如玉,就说明你们二人在此之前,私底下肯定没少见过。由此看来,其实早在戌牌十分,你孔云泽就已提前进到白如玉的房间中了。”
“而另外一点,相信诸位心里也都明镜。这白如玉生的这样娇小,身体上有怎么可能拗得过一个肥硕胖子?”
“故此看来,这白如玉拿刀杀人是假,其实幕后凶手另有其人。而这真正的凶手嘛,也恰恰就在我们之中。”
说到这里,刘润之顿了一顿,然后突然拿起折扇之这孔云泽道:“就是你,孔云泽!”
“你放屁,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孔云泽大怒。
刘润之哈哈大笑,不徐不疾地道:“趁时间不打紧,你还是赶紧招了罢,捕头、差役都在这儿,提前供述说不定还能免你一死。”
“否则……弄不好你项上的这颗脑袋都未必能保得住。”
李志寻闻言道:“孔云泽,你还不赶快如实招来?”
孔云泽吓得连忙跪下,几乎快哭了出来,道:“不是小人杀的,小人冤枉啊。”
便在此时,刘如玉走出来,冲李志寻福了一福道:“李大人,这断案嘛,凡事都讲究一个证据,刘润之虽然说的言之凿凿,但也并非亲眼所见。故此,仅想凭借三言两语就像定孔云泽得罪,未免也太过草率了吧?”
李志寻微微颔首,似乎正在权衡。
林年见情况不对,立马拱手上前道:“李大人,不妨再听小人一言。”
“你讲。”
“白二小姐虽然说的在理,但毕竟人命关天,总不是件小案。依在下看,此事并不只是表面看上去这般简单,其中必定隐藏则会诸多繁文缛节。”
“但现下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现场的痕迹已被完全清理,所以在下建议,先将这孔、白二人带入刑部,仔细的盘查审问一番,想来必能查出真相。”林念义正言辞地道。
李志寻点点头,说道:“行了,你不必再说了。本官断定,因证据不足,今日之事便暂且就此作罢,所有人就此回去,暂且不再追究。”
闻言,林年心中一凛,心中虽不服气,但却没再说什么。
凭他对李志寻的了解,李志寻已相伴是认真严谨,按理说来不太可能说出这种话,既然如此,就说明,李志寻必然心中有些想法。
小清和刘润之也是一脸失望,只见刘润之快走几步出了人群,一边扔着扇子一边摇头道:“哼,愚昧无知,愚昧无知,苍天可还有眼乎?”
而一旁的白家人,自然是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了。
众人散去,转眼间,已来到申正二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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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宴阳酒馆。
“此事当真?”李志寻问道。
“没错,此事乃是我与小青二人一同听见,绝不会有错。”林年道。
“嗯,林公子说的确实属实,我可以作证。”小青道。
自上午众人分别后,林年兀自回到房中休憩。
这时,一个小厮前来报信,说是李志寻今日申牌时分要与林年在临安城的一所酒馆私会,目的就是为了问清关于案件的情况。
于是,便有了刚才的一幕。
“那刘润之也只是猜对了一半,孔云泽和白如玉有私情是真,单孔云泽杀人是假。我原以为刘润之会将真相公之于众,但我终究还是高看了他,这小子想来不过就是瞎猫碰死耗子罢了。”林年道。
李志寻点点头,喝了一小口茅台道:“嗯……你这样说,我反倒是能接受些,因为早在今天辰时我去百家时,就发现白如玉和孔云泽的表情不太对。特别是那个孔云泽,目光躲躲闪闪的,问题很大。”
“况且林兄,如若事实果真如此的话,那这就不是一件小小的误伤案了,而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蓄意杀人案!!”
说及此处,一旁的小青也不禁缓缓低下头,轻声道:“如果不是我亲耳所听,我也决计想不到二小姐和我家老爷会是……会是那样的人。”
“平日里,他们……他们可都是对我很好的……”
小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简直细若游丝。
林年在一旁安慰道:“没事的,人心嘛,总是世界上最险恶的,也总是最难看透的。平时及时看上去对你很好的人,也很有可能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闻言,小青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酒过二巡,林年问道:“李大人,林某愚钝,还有一事不知。还请李兄告知。”
李志寻挑了挑眉毛道:“哦?什么事,不用客气,你就直接说便是。”
林年想了想道:“李兄,那既然你今儿辰时明明看得出这其中有蹊跷,又为何要故意放走白、孔二人?直接一并将他们捉回去不就是了?”
李志寻听后哈哈一笑,道:“你小子果然愚钝得很,孙子兵法看过没?这招就叫‘欲擒故纵。’”
就连一旁的小青都笑了,拍了林年一下,嗔道:“白学了这么多,连这都不懂了?李大人这是要将他们故意放回去,看看这里面还会不会有更复杂的秘密。”
林年这才恍然,摸了摸头讪讪地道:“嘿嘿,最近吃荤有些多,脑子是越来越不灵光了。”
李志寻将酒杯往桌上一置,幽幽地道:“最近临安城中乱的很,不光是你们白家出的这档子事,其实上面还有比这更大的。”
林年心中微微一动,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李兄,你说的可是临安财库失窃一事?”
“哦?你怎知道?”李志寻将头侧过来,显然十分惊讶。
林年笑道:“我前些日子去祠堂捉拿鼠妖,顺便下山打尖,也是在一家酒馆听的两人说的。”
“哎,那可是整整三千两纹银那。”李志寻长叹一声,显然是十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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