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桌案。
上面盖了一个灰色的纱帐,帐上还有一个圆柱形的凸起。
“咦,这是何物?”林年觉得有些奇怪。
林年一边走过去,一边将帐子拿开,挂在太妃凳上。
帐子下盖着的,原来是一张楸枰,其东西两侧下的木屉中,放了两个圆盒子,里面分别置满了黑白两子。
“想不打李捕头平时还有下棋的习惯。”
林年摸着下巴呵呵一笑。
而那先前在纱帐下凸起的圆柱形物事,则是一部卷轴。
此时它就那么搁在楸枰上,安然不动。
没有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林年拿起卷轴,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大约有个二十四两重。
卷轴左右镶了两个圆形铜件,中间纸质糙厚,呈棕褐色,似是陈年已久。
难不成又来系统了?
林年带着几分好奇,将卷轴摊开。
原来是一张古画。
长十二寸,宽八寸。
画中的主题是一位少妇,身处椒房之中,其正坐在木凳上一脚踏着纺车,一手拉着毛线,似是正在劳作。
但若仔细查看,则会发现,这名少妇秀眉微蹙,脸现愁容,似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至于她到底在想什么,那林年可就不得而知了。
林年此时非常镇定,双目紧紧盯着这幅画,他不想遗漏掉任何的蛛丝马迹。
观毕,林年将卷轴收好,纱帐盖回,带着那幅画和一只茶盅回到了卧房。
…………
很快,天色渐黑。
这次林年并没有提前入睡,也没有派人在膳房作伏。
而是命几个小厮,在床前置了三张桌子,一张放画,一张放盅。
还有一张放在自己身前,搁置了一块石青墨砚,一根黑檀毛笔。
林年将下人打发走后,就脱下鞋子,坐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更夫走过,夜交三鼓。
林年张开眼,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卧房内的三张桌子。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将桌上的几根蜡烛吹得蓝火飘摇,诡谲至极。
林年先是浑身一个哆嗦,接着,黑色的瞳孔瞬间放大,里面映出了他眼中所看到的情形。
从古画里面,渐渐伸出了一只女人的手,正在试图去够旁边的茶盅……
林年冷笑一声,暗道:“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样,这女鬼果然就是躲在这幅画中。”
林年只觉得脑袋一热,感觉到一阵困倦之意,接着,笔仙录缓缓打开。
画中的女子名叫芳婷,安阳人,十九岁时嫁给了临安的一位盐商,名叫张远,两人生了一个女儿,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后来,她相公升了官,当上了临安城的巡盐史,便不免开始沾花惹草,处处留情,尽到些春苑、青楼做些风月之事,不免开始冷落芳氏。
慢慢的,张远就开始渐渐堕落,受了女色蛊惑,为人行事也开始渐渐有异。
直到后来,他便干出了一档子狗畜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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