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杨云骆臊眉耷眼的挠了挠头,想说的话许许多多,可又都卡在喉咙上。
晦明禅师一手捏住他的肩膀,厉声道:“你还不明白?人力有时而穷,清廷势大,一些人的血注定白流,而另外一些人,借着反抗清廷,来冠以大义,替己谋私。
为师用半生来锻造七剑,不是用来帮权贵,富豪巩固统治的!
为师打造这七剑,是为了在江湖竖起一根旗帜,留下火种,为师希望七剑的继承者能够替百姓奔走,真正的去行侠仗义,去帮助那些,冤而不得伸张的悲苦大众。
几年前,你带走了青干,在草原上杀鞑子,惩戒恶徒,帮助牧民,这是正确的,为师也无比欣慰。
可后来,听你的师兄弟们谈起,你去了一个叫武庄的地方?老僧敢问一句,这武庄上下庄客几何?人口几何?从事生产否?到了需要流血的时候,庄客们又在哪里?”
晦明禅师的嗓门一声比一声高。
“师傅,我错了。”
杨云骆肩膀颤抖着,咬住牙齿。
“……”
半晌,晦明禅师叹息了口气道:“也罢,如今山上还有,莫问,由龙,天瀑,日月,舍神,竟星,统共六柄神剑。
你若是能为这几剑,找到合适的主人,我就许你携剑下山,亦不失为一大助力。
再往后,路要如何来走,就全靠你自己了。”
天山上七剑是门中至宝,耗尽了晦明禅师半生的时间才一一锻造而成,除了掌门,谁有权利分配七剑,这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晦明禅师,这番操作等若是把整个门派交到了杨云骆的手中。
“师傅,弟子何德何能……”
杨云骆跪地道,作势推脱。
呵。
晦明禅师低沉笑了一声,却打断了他的话。
只听晦明禅师嗓音威严道:“杨云骆,你今夜好好想一想,想清楚这几剑的归属,明日一早告诉我你的想法。
你若是说的合乎情理,我便允许你带剑下山,若是讲的不合乎我的心意,你就从那儿来,回那儿去。往后你的命运如何,一切也都是天意,再与我天山无半点的瓜葛。”
噗,噗。
杨云骆猛地磕头,晦明禅师却是不再去管他,只是看向一旁的鱼慈,问道:“少侠,一直盯着老僧可是有什么事情?”
此时的鱼慈正欲脱身,杨云骆在这里叩谢师恩,他待着自然不便,作为氛围组来讲,实在是尴尬的要命。
可如今,禅师这般一问,话给递到嘴巴边上。
鱼慈正好有了机会,把自己此行跟上天山的目的给和盘托出。
想了想,鱼慈起身站的笔直,动作如杨云骆那般流畅,双膝一软,对着晦明禅师就要磕头。
晦明禅师连忙避开。
鱼慈脸皮颇厚,跟着又磕下一记响头,道:“武学末进听闻禅师佛法修为高深,武道更属天下顶尖,想向禅师求教法理,跪求指点一二。”
这便是鱼慈的聪明之处,他张口并未讨要武功心法,或是刀枪剑术一类。
毕竟就算自己肯跪,别人也未必愿意教。
他嘴里求教的是武学的道理。
而作为这样江湖上的名宿来讲,非是本门的心法,大抵上是愿意指点一二的。
鱼慈好歹也是跟着对方的大弟子,未来的掌门同上天山,僧面也好,佛面也罢,多少要讲究一点的。
晦明禅师微微一笑,道:“观你之形,当是用刀,于刀道而言,老僧亦是知之甚少,这半生的心血都花在剑术方面,如果你是要转修剑道,老僧倒是能提点两句。”
其实这是晦明禅师在试探鱼慈。
当然,鱼慈这会儿可并没有想道这些,回应这话,是发乎于心。
“晚辈既已拿起了刀,又如何能够放下,忠于己,极于刀,再转修剑术是万万不可的。不过,晚辈主修亦非是刀术,而是内功心法,想要请教前辈的,也是这方面的问题。”
哈哈~
晦明禅师大笑,这一关鱼慈算是不知不觉的过了。
老和尚最喜欢的就是虔心毅力的后辈,当下称赞道:“少侠,年纪轻轻这般踏实是好事,在内功方面,若是遇到什么疑惑,但讲无妨,老僧专研玄功要诀近甲子寒暑,于此一道,略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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