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琼瑶从袖口裁了一截白布,作面纱遮挡脸上的可怖伤痕。
来了武庄,自然要见庄主,落座于武家庄内的一处大堂,鱼慈见到了武元英,一个精神矍锐,须发全白的老头子。老头子扫了一眼女儿拿纱布遮挡的脸,很是担忧,但还是按着心思,耐心同鱼慈讲话。
“到了这里就是家,小兄弟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坐于首位的武元英上下打量鱼慈一番后,当即就给出承诺。
他最是喜欢武功高强,又能对抗清廷的后辈。
在武元英身边另有一帮子,形形色色的大汉,背刀负剑,气势不凡,想必这些都是天地会的人马,鱼慈在接受审视的同时,也在暗自猜测众人的身份,就是不知道这些家伙里面,有没有那所谓的七把剑。
“见山拜山,小子既然来这里,就是为了加入大家,一同对抗狗皇帝,那个什么指的人头,就是最好的投名状,拜山贴。
不过,我与武小姐既然在后山遇到小队的人马,那就说明大军离这里也是不远的,庄主与诸好汉,要尽早做防备才是。另外……”
这话说的完全是一副积年老匪的口吻,这是鱼慈在双旗镇下意识养成的习惯,声音顿了顿。
鱼慈又道:“我要两把刀,制式一对的最好,刀要快,要轻要薄,还要耐造,越锋利越好,越轻巧越好,越结实越好,不知道山庄里,有没有这样的东西?”
“这……”
武元英有点为难,山庄里的武备制式其实颇为齐全。但鱼慈的要求,非的是特制才行。
眼下又是清军势力来袭的关键口,上哪儿去给他弄去。
“我院子里有两柄短刃,你要是用的话,等下我差人给你送去,不用就算了。”
武琼瑶从中插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鱼慈故意让父亲吃撇的那副嘚瑟嘴脸就特别来气,另外要提的是,武琼瑶见过鱼慈出手,想来两柄短刀,应是比较符合鱼慈的招法套路。
鱼慈瞥了她一眼,缓缓道:“也行,但是武姑娘,你欠我足有一条性命,可不能就这么给抵了。”
他说话的方式,和这个时代人的含蓄有很大不同。
鱼慈这话直抒胸臆,半点不带绕弯,可听在另外一些有心人的耳朵里就难免有点刺耳,貌似与武琼瑶有一点点打情骂俏的意思。
“要轻,要薄,还要锋利,哼……”
一直缄默不语,站在人群中,关心武琼瑶的杨云骆忍不住开口讽刺了两句:“小兄弟,你说的哪里是刀,分明是剑才对。”
武琼瑶生得肤白貌美,偏偏又是一副清冷性子,杨云骆对其很是有些心思,在场的大多人也都知道,只是武元英这头老狐狸几次面对杨云骆的提亲,要么岔开话题,要么回答的模棱两可——清廷未灭,大丈夫何以为家,张口就是大义,用来吊着这位晦明禅师的大弟子。
鱼慈回头打量了此人,这位兄台戴儒生巾做书生打扮,背负一柄制式模样古怪的青铜长剑。
当下鱼慈心中就是一阵惊异,这莫不是传说中的七剑?
鱼慈双眼眯成一道细线,回应道:“是刀,而不是剑,小子惯用刀,剑却是不会耍的。庄上没有我说的那种刀也是无妨,我拿武小姐以前用过的短刀,想必也是趁手的。”
“你……”
杨云骆被鱼慈的话给刺激了一下,心底积气,打算正面再怼他两句,可念头一转又想着下山时,师傅晦明禅师的劝告,让其戒骄戒躁,青干易断,尘缘难了,一些难听的话就又给吞咽进了肚子。
万万没想到的是,偏偏这会竟还有人火上浇油。
“书上说,英雄出少年,放在以前这话我是肯定不信的,今天见到小兄弟你,才知道这书里写的都是真的,鄙人邱东洛见过了。”
一个以黑布裹头,两颊无肉的消瘦男子趁空档上前同鱼慈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这人是什么心思,鱼慈揣摩着,不过脸上挂笑。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