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冰玉道:“大哥,既然这样,我就不可能让你当大头领。”
祁镇道:“哈哈,不让我当,师妹,都说你是靠武功从我手里夺过的寨主,我就不说我当年存心忍让于你了,你自己估量一下,连下台阶都得一级两步,伤得不轻吧,武功没了吧,你现在能挡得了我吗?”
他这样问,让边冰玉很是心虚。其实刚醒转的时候,确实是很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洗了澡之后,好像不怎么痛了,身上的内力,似乎也在起作用,跳也能跳得很高,但还能不能打,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她从小就怕打架,运动神经也一直很差,那年她爸爸给她报了邰拳道班,想让她学会后防身,结果她每做一个动作,教练都皱眉。
祁镇见她表情,心里更加有底,说道:“师妹,你现在乖乖把大头领位置让给我,我会念在师父的份上,就算你武功废了,也可以给你一个闲职。你要是不愿意在这里呆,也可以下山,你不是还有银子吗,带着你的银子下山,换个名字找个人嫁了便是,不要逼我对你动手,伤了和气是小事,万一失手把你杀了,我也会不安的。”
边冰玉有点心动了,祁镇露出来的凶光,让她有点害怕,她下意识地看向陈老先生时,却听得一人道:“大哥,你又想干什么?”
这是蓝澄宇的声音。
声到人到,一个人,不知从哪个方向,一下子飞身落到了场地中央,就站在边冰玉和祁镇之间。
祁镇脸色一变,说道:“蓝秀才,你又想干什么?”
蓝澄宇不理他,朝边冰玉施了一礼,说道:“大头领,咱们寨绝不能让祁头领当上寨主,否则才是死无葬身之地。”
祁镇怒道:“你说什么?”
蓝澄宇不理他,又朝边冰玉施一礼道:“大头领,朝廷出大事了!”
祁镇道:“滚一边去,朝廷的事,跟我们有什么相干?”
蓝澄宇道:“有没有相干,你听完再说,这件事关系到寨子的生死存亡,我认为大有相干。”
边冰玉道:“你说。”不知为什么,见到蓝澄宇,心里就是踏实。
蓝澄宇道:“据密报,十五天前,本朝太后已经还政于当今天子,结束了长达十五年的垂帘听政,也就是太后一直以天子年幼为名,在天子上朝期间,放一张帘……”
边冰玉道:“不用解释,我知道垂帘听政是什么意思。”
陈老先生吃惊道:“太后真的结束了垂帘听政?这是大事啊。”
“对,这确实是大周朝的一件大事。”
陈老先生兴奋道:“久闻当今天子英明神武,雄才大略,任贤用良,只因太后当政,无法施展,此番能还政,朝廷政策,怕会有变。”
一边的符应天奇道:“老先生身居山寨,也知道朝廷之事么?”
陈老先生道:“老朽能有所知,都是蓝头领愿意相告的。”
符应天道:“原来蓝头领才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失敬失敬。”
蓝澄宇道:“多谢姑爷抬举。”
边冰玉赶紧道:“别说这些了,你继续往下说。”
蓝澄宇道:“陈老先生刚才所言,甚有道理,当今天子对于边关长久积弱,早就心怀不满,无奈太后以休养生息为名,屡屡示弱于北梁,他想要还政,太后那边文有太师周昌,武有兵马大元帅潘贡,北路边关都督裘征等撑腰,他们都是主和派,只求无过,不求有功,不愿劳师冒险与北梁开战,所以天子一直无法还政。”
“那这一次怎么又愿意还政了呢?”边冰玉道。
“这件事嘛,说来还得从本朝一位新科武状元说起,此人姓庞,名承藉,好像才二十出头,但在去年的武试中,力压群雄,一举夺魁。大家都知道,这些年夷人势大,太后听了大臣建议,向天下公开取士,不问出身,只问武功,所以参加武举会试的,有不少江湖上的高手,呼声最高的,乃是江湖排名第九位的谈剑庄主桂思源,但最终败在了这庞承藉手下。”
众人哗然。这桂思源的名头,但凡有一点江湖经验的人都是知道的,此人富甲一方,罕遇敌手,武功不在当今绿林盟主洪伯当之下,没想到会败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之手。
符应天瞥一眼诸人,脸上平静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对于武人本来就漠不关心,不过这人手上没有四两力,对武者漠不关心,好像也是理所当然。
“更奇的是,当年文武状元集中金殿殿试,他竟与文状元对答如流,吟诗作对,丝毫不落下风,本朝重文轻武,那文状元原本瞧不起他,一通对答之后,冷汗直冒,后来跟人说,感谢这位庞承藉不参加文科而参加武科,否则这文科状元真有可能旁落。”
蓝澄宇言下无限佩服,这也难怪,这一款正是他欣赏喜欢的类型。
众人又是一番惊叹:
“又年轻,又文武双全,好牛啊。”
“这不是文曲星和武曲星合在一起了?”
“他的父母可不知有多开心了。”
……
只有符应天依然无动于衷。
边冰玉一眼瞥见他这个表情,跟蓝澄宇一脸仰慕和敬佩的表情完全不一样,心里很是不快,心想,这姓符的一定是不思进取之辈,听到这么传奇的一个人物,居然还是这个表情,像蓝澄宇的表情,表示有目标,有方向,有动力。
蓝澄宇道:“更令人赞叹的是,这庞承藉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可说是万里挑一,都说他是潘安貌,子建才,霸王气,百年不遇,盖世无双。”
众人啧啧连声,只有符应天依然不以为然。
边冰玉真是越看越生气,怀疑此人一定是自以为长相天下第一,所以才有这样的表情。虽然他长得确实是不错,但这么自大则让她不喜欢,可就他这样的人,还朝她一口一声“我娘子”,真是见了鬼了。怪就怪原主也没有眼光了,掳了个不思进取的人上山。
祁镇不耐烦道:“说太后还政,跟此人有何关系?”
这个庞承藉去年武举夺魁之后,激励了不少寨中的年轻人,知道武功不是非得靠着年纪大才能练成,他也对此人甚感兴趣,但此时却不想提及他。
“因为太后还政于当今天子,就是靠着此人才完成的。”蓝澄宇道。
陈老先生道:“不会吧,太后参政多年,一直不肯放手,哪怕天子已经年逾二十,还是不肯还政,为此事满朝文武大臣,上书的上书,死谏的死谏,不知有多少大臣,用了多少说辞,想劝太后还政天子,但都被撤职罢官,却不知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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