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不已。阿史那博恒率先脱去甲衣,只穿着内里的军袍。
指了指墙角的几个沙土袋子,他朝宋通撇撇嘴后,说道:“每人背两袋,两百斤,”说着,他再迈开大步,以脚丈量着距离。
大致走了四五十米后,他在地上找个小石子划了一道线,再快步返回,对宋通说道:“三十步!谁先到就算赢!”
宋通也脱了甲衣,看着他碧绿的眼瞳笑道:“阿史那,你不用亲自跑一趟。用眼睛看,大致也能找到远近。你就说,‘到那株槐树下’就好了。”
阿史那听到宋通嘲讽自己脑子不够精明,不禁更加气恼。二话不说,他迅速弯腰,两手抓住一个沙袋抛在后背上,再指挥着身边的曹世宇,将另一个沙袋拎起来放在他的背上。
宋通也已背好两个沙袋,立刻口中大呼:“走!”
阿史那博恒立即迈开两条长腿,两手在身后扶好沙袋,小跑着向目标而去。
听到身边并无动静,他心中得意。但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时,却看到大气不喘的宋通,悄步赶过身前。
眼见宋通抢先到达目的地,阿史那博恒倒也保持着尊严,背着沙袋随后而至。
看了看宋通,他脸上阴沉着,也不管曹世宇在身旁安慰不停,只默不作声地再背着沙袋送回原地。
两人重新面对面,阿史那博恒喘匀了气息后,比拼的兴致仍未消退。他再对宋通说道:“宋六,这场负重较量,虽说因为我哺食没有吃饱,但的确是输了。我们再来比试!我用长枪,你用陌刀,敢么?!”
眼见这个胡人虽然总是不服气,但是很直率,宋通也并不在意他的纠缠不休。
阿史那博恒见宋通首肯,立刻就喜笑颜开地跑到墙角,捡起一根长三米左右的木棍。扔给宋通权作陌刀后,他再捡起一根六米来长的木棍以作长枪。
秋风飒飒,榆树叶从空飘落。
阿史那博恒先双手朝天,口中喃喃地祝祷一番后,再平端着“长枪”,朝向双手持着“陌刀”的宋通。
一阵小旋风,卷起一团尘烟,扑向对面站立的二人。
阿史那博恒大吼一声,右手握在枪尾处,左手压低枪身,向宋通直刺过来。
“阿史那!神武军兵曹参军召你前去!”一名兵士跑来通报。
阿史那博恒收住身形,看看这名兵士,再看看对面的宋通,摇了摇头,神情显得极为遗憾。
“你先去复命,稍后回来再比试!”宋通笑着说道。
阿史那博恒听了,觉得这话听着还算满意。把手中的长棍丢给旁边的曹世宇后,他一边口中喊着“宋六,你躲过了一劫”,一边快步跑向卫所公署内。
宋通看看天色近晚,也已无心再和阿史那博恒争斗。
正要和曹世宇一起收拾好沙袋、木棍等物,宋通转身看去时,却见他快步向校场外走去。
即便连续喊他,宋通也只见他头也不回地,继续走入了夕阳的余晖中。
心中着急,宋通连连大呼之后,从睡梦中惊醒。
额头、身上,已经发出微汗,他侧头看了看牢舍铁栅外的那盏长明灯,再重新默默地,仰看着暗黑的牢舍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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