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一身干净暖和的衣服,何来委屈一说。”
李宽笑了笑,不再说话,刘仁轨三人便进了房间。
换身道袍出来,李宽才发现刘仁轨还是一个帅哥,当得上“丰神如玉”之称。
不过想想也是,在古代,如果长得不怎样,是坐不到高官位置的。
要知道唐朝科举制度中便有一条规定,考中进士只是有了出身,即具备了做官的资格,下一步还要经吏部选试合格,才被授予官职。
选试包括身、言、书、判四个方面。
先考书、判,即考其书写工整、文理通达的程度。
然后,再试身、言,即观察是否相貌端正、口齿清楚。
换句话说,即便你考中了进士,可如果长得丑,你也做不了官。
当然,对于武将,在相貌方面不会有太高的要求。
比如:尉迟恭长得就不怎样。
可是刘仁轨从军是时事所迫,他原本是求学考取功名的人,长相自然不差。
“正则换好衣服了,你稍坐,等会儿洗个热水澡,驱驱寒。”李宽回过神来笑道,然后继续替小师妹剥栗子。
刘仁轨道谢,走到了李宽身边蹲下,一边帮忙一边笑道:“这栗子外壳坚硬,不宜剥,若用水煮至开裂,当容易许多。”
“看来正则颇有心得。”
“早年家贫,家亲为供我读书卖过栗子,所以知晓一些。”
李宽嗯了一声,“对了,正则既在管国公帐下听用,怎得落到了如此地步?”
李宽跟任瑰不熟悉,却知道任瑰是个护犊子的人。
都说陈咬金是大唐最护犊子的人,其实比起任瑰,陈咬金是略有不如的。
有这么一个护犊子的人照看,刘仁轨得犯多大的过错,才会从参军变成阶下囚啊。
“李郎君不知,我现在已不在国公麾下任职,受管国公举荐,我调任了陈仓县尉一职。”
李宽嗯了一声,示意刘仁轨继续说下去。
“调任陈仓县尉后······”
李宽知道刘仁轨是唐初名将,是高宗朝的宰相,却是不知道刘仁轨早年的事迹。
经过刘仁轨的叙说,他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刘仁轨调任陈仓县尉之前,陈仓县有位名为“鲁宁”折冲都尉骄纵违法,历任陈仓县官都无法制止。
刘仁轨就职后,特地告诫鲁宁不得重犯,但鲁宁岂会理会他一个小小的县尉,仍凶暴蛮横如故,于是被刘仁轨给杖杀了。
此举当然是受到大家敬重的,为此,陈仓县的百姓还庆贺了两日,便是鲁宁手下的士卒亦相当敬重刘仁轨。
可一个县尉打死正五品下的折冲都尉,这么大的事,谁敢替他隐瞒?
于是上报了州府,州府又因为任瑰的关系,便上奏了朝堂,刘仁轨就被李世民召入长安问责。
事实上,像刘仁轨这种杖杀上官的情况,李世民其实根本不用召刘仁轨进京,放在平时恐怕直接下旨斩首示众了。
毕竟刘仁轨一个县尉杖杀五品都尉上官,即便他有天大的理由,也是死罪一条。
那么问题来了,李世民为何非要召刘仁轨入长安呢?
且听刘仁轨的意思,既没有把他交给大理寺,也没有交给刑部,而是李世民要亲自问责。
在李宽看来,李世民之所以召刘仁轨进京,恐怕是因为当时的大环境,李世民需要一个是宽容仁厚的人设,用于安抚旧臣与百姓。
且李世民大抵是知道鲁宁的问题,只是让刘仁轨抢先一步处理了鲁宁。
然后,他便借此机会,召刘仁轨进宫问责,当着朝臣的面赦免刘仁轨的罪责,甚至有可能提拔刘仁轨,以此告诉旧臣和百姓,他李世民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起到稳定朝堂的作用。
当然,这只是李宽的猜测,但他觉得八九不离十。
要不然,根本说不通李世民为什么要当面问罪刘仁轨,毕竟两者之间实在相差太远。
见刘仁轨说完,一副后悔的样子,李宽笑了笑,“正则可是后悔杖杀鲁宁了?”
“后悔,但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杖杀他。”
李宽嗯了一声,表示疑惑。
“我是后悔当初太过冲动,若是我再理智一些,也不用赔上自己的性命。其实能为百姓除害,死则死矣,我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连累家母和妻儿了。”言罢,刘仁轨长叹了一口气。
“正则倒是不必如此沮丧,若我没有猜错,正则此次有惊无险,或许还有些机遇。”
刘仁轨强颜欢笑了两声,根本不相信李宽的话。
李宽也不多言,反正刘仁轨这次肯定是不会死的,以后还会把小日本和棒子打的抱头鼠窜,位极人臣。
不过,为了安刘仁轨的心,李宽解下自己腰间的玉珏,递给他道:“正则将此玉珏收好,若陛下实在要治罪,凭此玉珏或许能救你一命。”
“郎君是皇室子弟?”刘仁轨有些惊讶,虽是问话,却十分肯定。
毕竟,敢说凭一块玉珏救他一命,又姓李,除了皇室子弟,实在想不出其他身份。
李宽嗯了一声,“早年承袭楚王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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