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起身了。”
舒窈正做着美梦呢,一道欢脱至极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大红色的纱帐映入眼帘,舒窈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哦,自己穿进话本子了。
直起身子,一对婴儿手臂粗细的龙凤喜烛正在那燃烧着。
舒窈挑眉,至少不用学前世英年早逝。
不期然间对上一双似乎含着万千风华的双眸。看着如此绝色,舒窈不由呢喃:“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听到这话的柳言书眉头一挑,忽然感觉嗓子里似有羽毛拂过。
舒窈却再次喃喃出声:“有匪君子,如琢如磨,如切如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佳人”,丝毫不觉唐突。
别问,问就是一生沉迷医药的太女暗卫好不容易遇见如此合眼缘的美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实在不想放过。
“娘子在说什么?”一边坐着的柳言书单手勾着鲜红的外袍,一脸戏谑。
“没什么。”舒窈乘机再看了一眼,粲然一笑,“我只是感叹,纵那王家女儿有万般才华。公子这玉质檀郎,终究是娶了我这塞北蛮娃。”
说话的空间,捞起一边的衣衫就套在了身上。
“王家女?”
对面美人剑眉一挑,端的是玉质无双。
“什么时候有王家女了,为夫怎的不知?”
“也是。”舒窈理所当然道,“上面由此旨意,怎会还留把柄?”
柳言书看了一眼舒窈,再不言语。
缓缓地拿起帕子,便咳了个撕心裂肺。
白皙的手指搭上了对方脉搏,随后在其后面拍了几下,一个白眼翻过去。
“郎君就算胆小,也用不着把自己咳断肠吧!”
作为医圣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存在。舒窈敢打着包票,这家伙现在,就是随意咳嗽而已。
只是这咳嗽,伤不了肺,气管难免受伤。
想想原身记忆里这人娇弱的样子,舒窈恨不得揍这家伙一顿。
就算自己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大才女,也用不着如此吧。
掀开纱质的帘子,穿过月牙门,直接朝着梳妆台前走了过去。
看着摆放好的银盆毛巾,舒窈心中点头。
幸亏自己来到了秦颜月身上,若是到那王家小姐身上,还不如先死为敬。
“小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欺负?从小您就生活在塞外,最是厌烦这些个规矩礼仪,也根本没想过嫁这里。
老爷明明也说好了与严家的婚事,都想好了怎么拿捏严绥之…”
还没等舒窈梳洗呢,一边小丫鬟那“噼里啪啦”的安慰声已经传了过来。
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再看看倚着垂花门满脸笑意的男子。
“到底怎么回事?”
作为一个坐错了花轿,被换了亲的存在。按理说,陪嫁丫鬟也应该换了吧。可这家伙,为何在这里?
作为秦颜月身边的贴身丫鬟,柳儿的衷心,毫无疑问。
可是,作为一个丫头,这家伙话实在是太多。
就算是以话多著称的舒窈,在面对这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话语时,也有头晕的感觉。
想着柳儿方才的话,再看着对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舒窈就越是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对面的柳言书,不愧是书香世家教养大的小公子。
在秦颜月看过去的时候,慢条斯理理了理衣袖,而后举起手来。
“娘子,为夫自小生活在书画之中,手无缚鸡之力,用不着去找什么把柄…”
说着这话的时候,对方睫毛微颤,唇角却是轻扬。
舒窈直接走了过去,右脚轻抬,点在了那家伙身侧,一手捏着柳言书下巴。
“这可不一定。”
“咳咳,娘子这是作何?”
看了看舒窈现在的样子,柳言书一手轻抚着舒窈纤细的腰肢。
“现在天大亮了,还是先敬茶为妙。”
说着这话,顺势拉了一下旁边的铃铛。
两个婆子眼观鼻鼻观口,就好似没有看见这俩人的动作。
还是旁边的柳儿给力,一个白眼翻去:“小姐,是不是该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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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出芙蓉,这种时候也应该由胭脂相配。
挑起一个看的顺眼的檀木盒子,里面的胭脂细腻,意外的好闻。
柳言书穿着一身湖蓝色长袍,继续倚在那里,默默看着舒窈一举一动。
“娘子,眉好像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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