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刺猬躲在阴影里,扒着花瓶,气得差点跳起来。
好啊好啊,好你个燕晏,把我自己一个猬丢在这里这么久,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还说我笨!
看我不离家出走给你看!
燕晏却浑然不知道,坐在寻池边上,苦恼地捧着脸。
这家伙能去哪里呢?难道是她自己先回供楼了?
毕竟在带她出来之前,她好像一直是守在供楼的神像前的。
想到这里,燕晏回过头,问云恕:“祭司大人,你能带我回供楼看看吗?”
燕晏咬了咬下唇,一五一十地承认错误,阐述了自己如何把小刺猬拐出来又藏了起来,认错态度十分诚恳。
毕竟现在小刺猬的安危最重要。
那家伙长得奇奇怪怪,很容易被什么闲得无聊的人抓回去当稀奇玩意儿观赏的吧?
燕晏接着唉声叹气的:“又那么笨,脾气又大,还没什么本事……真的一个人出去了的话,肯定会出问题的。”
小刺猬要气死啦:我**你个***,再也不要回来啦!
小姑娘一脸苦恼,还在碎碎念着。
云恕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窗台的一片阴影里。
顶着小红花的小刺猬笨手笨脚地从花瓶里翻出来,站在窗台上,朝着燕晏的方向,对空气拳打脚踢了一阵,最后背着一片百合叶子,气鼓鼓地跳下窗台,滚进了黑暗里。
云恕牵了牵嘴角,道:“不用去看,她没回供楼。”
燕晏眼睛亮了起来:“大人你知道她在哪里?能带我找到她吗?”
云恕的表情高深莫测,未置可否,只是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燕晏这才想起来,云恕的左手被小白的牙齿划破了,此时洁白的宽袖已经被血浸透了一大片。
她心里感到十分愧疚。
抬头对上云恕笑眯眯的目光,思索片刻,悟出了云恕的用意。
利落地撸起自己右手的袖子,把手腕递到了云恕的嘴边,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喝吧。”
云恕:“……”
“我的意思是,先帮我把伤口包扎起来,我高兴了,就告诉你我知不知道她在哪里。”
燕晏立马站了起来,一脸谄媚的笑:“好嘞,有药箱吗大人?”
云恕指了指角落里的架子。
燕晏抱着药箱跑到云恕跟前,动作小心地挽起他的衣袖。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劲瘦白净的胳膊上,伤口竟有三寸不止,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燕晏看着都疼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从前在医科大学就读,虽然专业水平并不出挑,但是现在也够用了。
反正云恕自己那么厉害,肯定死不了,她随便弄弄就好了。
先用烈酒简单消了毒,又按云恕的指示,将金色瓶子里的药倒在了他伤口上,再用纱布包起来。
最后一步,用心地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算是全过程最认真做得最好的一个步骤。
“完工!”燕晏跪坐在云恕面前,仰起脸,表情乖巧,“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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