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瞪了一眼讪笑着的钟发白,硬着头皮开口解释:“师兄,年轻人不懂事,您看您大人有大量……”
“是呀!我叔叔大人有大量,但某人就不一定喽,当年也不知道谁没考上艺校,就拿叔叔一直考不上警校说事……”
阿莲从风四楼背后闪出,对着尴尬得想抠脚的陈友做了个鬼脸。
而本来讪笑的钟发白看到清纯漂亮的阿莲,顿时眼睛都直了,说话也变得不太利索——
“风,风……风师伯,怎么没听说您还有这么……嗯,这么一个钟灵毓秀的侄女啊?”
“想认识认识?”
风四楼看着对方那副猪哥样,忍不住被气笑了。
“好啊好啊!风师伯您真好……”
“好什么好?等你酒醒了再来认识吧。”
“啊?!”
“笨死了!”陈友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还在发懵的徒弟脑壳,“人家说你喝醉了想屁吃!”
顿了顿,陈友收拾了一下心情,看着院中站着的两人正色道:“师兄难得来一趟,给祖师上柱香吧!”
风四楼点点头,同样面色严肃地拱手,“麻烦师弟了。”
陈友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让过了身位,示意风四楼二人入内。
钟发白这时也醒悟过来,连忙跑进耳房,取了一包上号的檀香,抽出后分别递给风四楼和阿莲。
“叔叔,我也要上香吗?”阿莲有些奇怪,疑惑地问道。
“来了就上一柱吧。”
风四楼既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在他看来,上香这种事并不分人,只要心诚,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多多益善。
要知道当年来冥土观上香的人……
摇摇头,风四楼不再多想,恭恭敬敬地走到祖师像前,在烛火上点燃,拜了三拜插到了香炉里。
轮到阿莲上前,她学着风四楼的动作,点燃檀香,拜祖师像,插入香炉……
一直等到抬头仔细打量上方挂着的祖师像,阿莲才忍不住偷偷嘀咕,这画师水平实在太差劲,把整幅祖师像都画得蜡黄,简直难看至极。
还有这供桌两边像是护法神的东西,也都和祖师像一样,一副土黄色的丑陋样子。
正暗自腹诽着,阿莲和陈友等人都没有注意到,冥土观上方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
“师兄,这次回来打算住几天再走?”
陈友瞥了一眼上完香的阿莲,没有太过在意。
“还没有计划,最起码过了师父的忌辰吧。”
风四楼摇摇头,迈开脚步向门外走去,“我去警局总部递交述职报告,下午回来我们师兄弟再好好聊聊。”
“没问题,师兄……”
然而刚刚踏出门外,陈友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院子里的风四楼早已止住脚步,抬头望天。
钟发白缠着阿莲紧跟着走出来,两人也都愕然地仰望天空,只见——
头顶的乌云如同巨大的黑色幕布,遮蔽了整片天空;
翻滚不休的黑气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不断试探着向下方如同积木玩具般的冥土观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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