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朱雀大街再穿过几条弯弯绕绕的巷子便是闹市繁华之所,茶楼酒馆,青楼瓦肆尽皆林立。
主街极其宽阔,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城河景色的。
虽说夜已渐半,却仍是热闹非凡,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酒店里,小二端着酒菜飞快地穿梭着,还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
像是有条明晃晃的界线将朱雀大街与城东集市给划分而开,一边是整个大武权力的顶端,一边是为生存奔波的小民百姓。
一边冷清森严异常,一边却是热闹繁华至极。
宋尹在马车上看着,一直以来积攒的郁闷情绪消散了不少,甚至是有些心安。
“这样的烟火气就很好嘛。”他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好像是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见到了家乡的牌匾。
陆禹一旁点头,“确是如此,这也是东胜神洲为何不像其他三洲那般纷争频繁的原因,就是因为先贤们都不太愿意去打破这种寻常百姓之乐,才有了东胜神洲现在这般人人皆有所存意义之景象。”
“但倘若有朝一日,四洲相互侵伐,东胜州神洲不会过于疲惫吗?”许邈冷哼了一声反问。
他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其余三洲皆以修为为尊,相较之下,东胜神洲修道登天之士整体实力肯定要差的多。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难道指望你一玄天境的大宗师去保卫一洲之地?”宋尹被他打坏了意境,当即没好气的讥讽了一句。
许邈又是冷哼一声,也不再接话。
宋尹内心觉得好笑,现在怼人都刷不了声誉值了,看来还没找到他破防点嘛。
“到了。”
车厢外传来了李双行的声音。
马车停下,三人这才一同下车。
“福来客栈?咋这么土里土气的名字啊。”宋尹看着眼前客栈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说也是在京都开着,顶着个这么土气的名字真开的下去吗?
李双行白了他一眼,“不想住自己找地去。”
宋尹一听他回嘴兴致立马就来了,当即反问到,“你是主司我是主司?你是上级我是上级?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啊?”
李双行拉开一步身位,给了自己一巴掌,狠狠告诉自己不要和傻子计较。
“我看那家青烟馆不错,要不去那?”宋尹扭头看向对面一间坊馆,门口有位花枝招展的姑娘招着手遥遥看向宋尹一行人。
三人朝对面看了一眼,尽皆无语。
“斩妖司办案,不得入青楼艺馆之所。”李双行轻咳了一声,避开了对面那位姑娘的目光。
宋尹注意到李双行眼神闪躲,打趣到“你相好啊。”他向那姑娘招手,姑娘又是害羞一笑。
“萍水相逢一场罢了。”李双行有些忧郁的叹了口气。
“负心最是读书郎,你这还不是呢就这样。”宋尹翻了个白眼,虽说并不知道二人细节,但想来不过是如前世话本里的情情爱爱一般。
“声誉值下降10”
宋尹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就破防呢,果然是个提起裤子说话硬气的负心汉。
他上下打量起了李双行,确实面色白净,五官英俊,要不是身上穿了件斩妖司的执事服,倒真像个求取完功名抛弃糟糠妻的负心汉。
李双行被看的浑身不舒服,当下背过身去,径直走进客栈。
许邈陆禹也当即跟上,不管身后宋尹“青烟馆”“青烟馆”的喊着。
宋尹无可奈何,有些遗憾地望了对面姑娘一眼。
他倒也不是有什么歪心思,只是想听听小曲罢了,怎奈斩妖司连进都不让进。
要我真当这主司,别说不让进勾栏听曲,我还给它公费报销。
他气冲冲的这么想着,皱着眉头进了这家“福来客栈”。
…………
青烟馆顶楼的包厢内,有位公子哥推开木雕窗牖,向外张望,目光所至,正是那间“福来客栈”。
身旁有位身材不凡,容貌艳丽的女子端着酒杯,就要往公子哥嘴里倒酒。
公子哥笑着将艳丽女子搂入怀中,同时伸手在女子身前一阵捣鼓,女子嘴中喊着不要,面上好似要哭泣,身体却是又往里挤了一番,好像要将公子哥的头埋入自己饱满处一般。
二人一番推搡,女子面色羞红,半推半就的宽衣解带,有出一大遍傲人风光。
她闭上眼,似乎等待着公子哥动手。
只是不仅迟迟未享受到那般温柔,相反的是有股巨大的推力从公子哥手中迸发,使得女子惊呼尖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女子跌倒在地,衣衫仍旧半褪,尚未打理便欲哭泣。
她虽然不知道这位公子哥为何突然将自己推倒在地,但接客日久,什么样癖好的客人都见过,当下也没多过问,装作一副娇滴滴的小白花模样,想要公子哥将自己扶起。
只是公子哥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在窗边远远望着对面那家客栈,同时整理好华贵衣裳,像是要接见使臣的王。
房门忽地被推开,倒在地下的女子不明所以,不敢动分毫,毕竟按常理来说是有专人在门外把手,来人既然能不经通报就直接闯进来,想必身份不凡。
如不其然,进来的是个锦衣玉服,披着鹅黄金裘的少年人,旁边跟着个面色冷峻的青年,像是那种话本中行走在黑夜的杀手。
虽说女子久经花场,但是一下有两英俊男子推门进房,总归是有些羞,当即整理罗裳将雪白风景遮住。
这位公子不会喜欢多人吧,女子将屋内几位男子都扫了一眼,发现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尽皆是人中翘楚,当下内心遐想了一番,面色羞红更甚,似乎人一碰,便能掐出水一般。
只是似乎屋内的三位男子并无此番想法,那位神情冷峻的青年进屋后便守在门口,并不在向前走。
而那鹅黄色金裘的青年则慢步向窗台走到公子哥身边,缓缓行了一礼。
公子哥笑着摆手,嬉笑颜色与青年郑重神情相异甚多。
“重华怎么来这种地方了啊。”公子哥笑着搂着青年的肩,但青年似乎并不感冒。
当即后撤一步拉开身位。
周尧,字重华。
“大哥,京都势必生变,再装下去没意义了。”周尧不像他一向恭敬有礼的言辞,相反是有些咄咄逼人的对公子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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