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意外,也让他心惊,但是更让他抓狂,这不是司北,不是他想看到的那个司北,不是那个绝不肯低下半分头的司北,直到他搜到了司北的、两线暗杀计划书,他开始害怕,越来越害怕。
他的第一感觉是,那样细致周到的暗杀计划书,不愧是司北写的,但那上面却异常耀眼的写着“废弃”两个大字。
那样完美的暗杀计划书她居然要废弃,只能说明她还在计划着更加完美的暗杀计划,而司北这一计划,就计划了大半年的时间。
这半年的时间,他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他没有一天走在路上不担心司北会有着怎样一个更加完美的暗杀计划来对付他,但他一直没有等到,直到三个月前,那可笑的一天!
可笑的是他一路换了三条路线,可笑的是他草木皆兵,更可笑的是车辆没油了,他担心的那栋大楼上没有狙击手,却有一颗追踪弹在等着他。
他这一生阴谋诡谲,为了国权势,铁血手腕,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他总是安慰自己,这是一个当权者必须要有的手段,必须要有的狠辣。
然而,在他权倾国时,却没有得到那个人的问候,他以为她至少会给他道一声贺,说一句恭维的话,但是她没有,没有任何表示,她顺利生下了自己的儿子,就像是完全忘记了他这个权倾国的二王子。
自那以后,他的内心却越来越空虚,再也得不到精神上的满足,从六年前起,他心里就有着一个要战胜的人,司北!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战胜司北,一定要变得比司北更厉害,一定要让司北后悔当初没有选择和他合作,他要让司北知道他比皇叔商煌要厉害得多。
他的一切矛头,开始转移到司北身上,而这也是错误的开始,当他一步一步的做着那些自认为能够证明自己厉害的事情,便再也无法自拔了。
他想要通过这些荒诞的事情,让司北注意到他,害怕他,甚至于是畏惧他,直到他对司北父母下手,没想到司北彻底的恨上他了。
不过,司北隐藏得很深,她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等到最后一刻的时候,猎杀了他。
四周一片阴森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商炀静默的看着远处,心头一震绝望。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阵脚步声,紧接着,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有了一丝光亮,“哒哒”的脚步声清脆有力,一步步朝着他走了过来。
“二王子,我家老大有请。”银鱼看着那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的人,神色淡淡的说道。
话落,银鱼身后的人打开了地牢的门,商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抬眸看着银鱼说道:“杀了我!”
“二王子请吧,老大还在等着你呢。”银鱼神色微冷,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杀了他?银鱼还嫌脏了他的手呢。
“我不去,我不想见司北。”商炀开口说道。
银鱼顿时便失去了和他周旋的耐性,厉声说道:“二王子不见也得见,来人,给我拖出来。”
银鱼话音刚落,顿时走上前来三四个汉子,他们推开地牢铁门,强行将商炀从里面架了出来,如今已经沦为阶下囚了,还以为自己可以随心所欲想害人就害人吗?
商炀顿时一脚一边踢了两脚,立马便将架着他的人踢开,顿时,几支黑压压的枪口对准了商炀,他低下头,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衣服,面色冰冷的说道:“我自己走。”
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银鱼带着商炀走了进来,办公室中间站着四小魔王,四小魔王后面是多点乌鹏,多点乌鹏后面是麻厉,七人就像是一座小型的金字塔一般,紧紧护着站在办公室那头的司北。
司北挺着大肚子,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她一手端着开水在喝,一手自然的搭在自己肚子上。
商炀的目光你一时间便落到了司北肚子上,司北又怀孕了?这么大的肚子,肯定是怀孕了,而且一看就有五六个月的时间。
“要杀要剐随便,不接受侮辱。”商炀目光沉沉的看着司北,开口说道。
司北眸光淡淡的扫了商炀一眼,面上笑意不变,语气冰冷的说道:“让这位国二王子给我跪下。”
银鱼一脚踢在商炀膝盖弯的地方,商炀只觉得两腿一麻,身体不住的颤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膝盖上的伤还没有好,这一跪,顿时痛得他龇牙咧嘴。
司北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不会同情商炀,给了他三个月的时间养伤,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如今伤好了,该承受自己所做的一切了。
商炀目光沉沉的看着司北,心里一阵不安,他总觉得这个女人要收拾他,司北隐忍了这么久,不对他下狠手才是奇怪。
司北瞅着商炀神色,漫不经心的说道:“二王子是不是很好奇国如今的局势,抱歉,我只能说,国没有了二王子,依然很好,国根本不需要二王子呢。”
“司北,你到底想做什么?”商炀总觉得司北的话充满了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他产生的错觉。
“什么也不想做啊,就像看看二王子跪在我脚下的感觉,嗯,感觉不错。”司北看着商炀乌黑的表情,很是满足的说道。
商炀被迫跪在地上,两手被人抓住,完全无力反抗,他浑身是伤,肌肉无力,刚刚踹人的那两脚已经让他用尽了力气。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身为堂堂二王子,竟然会有一天沦落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悲!
司北一步步走过来,脑子里回想着商炀所做的那些事情,目光里的笑也一点点冰封冻结,商炀,是时候偿还自己的债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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