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末了咂舌顿了下,当珠吞了口口水:“这不是最好的法子吗?”
“那我凭什么要顺他们心意呢?”魏鸾斜过去一眼,丹凤眼略眯起来时,原本只有三分的凌厉,就蓦然变成了七分,“他们好像很喜欢下棋,每一步如何落子,都再三思量过,连对手会如何落子,都算计的很精准。这世上的人,博弈为何会输,你知道吗?”
她说这些很高深,当珠听的云山雾绕,却不知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他们?他们指的又是谁?
现在不是在说宋家大姑娘的事儿吗?怎么又扯到了博弈上呢?
当珠摇头说不知道。
魏鸾沉默了很久,才幽幽开了口:“输的人,从来就没想过出其不意。”
这句话当珠倒是听懂了,可她总觉得二姑娘是话里有话,但另一层的意思是什么,她却百思不得其解。
估计是前阵子宋家大姑娘动手打人,真叫二姑娘恼了吧,这仇一记,就是小半个月啊……
当珠见劝她也不听,搓了搓手上的帕子:“反正我劝您,您也不听,但您一会儿当着二少爷,可不敢就撺掇着齐王殿下对宋大姑娘怎么样啊。”
魏鸾这时才有了笑意,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傻乎乎的,还有好些事儿,她不理解也不明白,但是为自己着想的一颗心,却从来都不做假。
她往身后又靠了靠,好半天说了句好。
其实不用当珠说,她也知道。
章氏这么多年不待见她,但是拿她没办法,貌合神离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她们“母女”,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既然人家还愿意维持表面的这份儿平静,那她没道理先去打破这样的静谧。
宋宜嘛——黎晏那个脾气,就算是她劝了,也未必会听,躲是一定躲不过的,无非是看她还计较不计较,生气不生气。
反正宋宜都是要受到惩罚的,她何必为这个还要打魏子衍的脸。
魏鸾心里拿定了主意,就再也没开口说话。
马车缓缓的行驶,直到稳稳当当停下来,魏鸾才睁开了眼,揉了揉,撩了侧旁小帘看了一眼,挑了眉放下帘子,轻推了当珠一把:“走。”
当珠其实还是不放心,磨磨蹭蹭的下了车,又递过手去扶她,压低了声:“您一会儿可千万……”
“当珠,你才多大啊,怎么就这样聒噪啰嗦呢?一路上你交代多少遍了。”魏鸾踩着上马墩下了车,抽回了手,状似无奈的叹气,“小心啰嗦惯了,将来嫁不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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