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初见,苏温言也是这样带着几分挑衅的看着容溦兮,当夜,容祁就安排了容溦兮日后伺候苏温言的起居。
容溦兮百般不愿,容祁气急非问她个所以然来。
容溦兮半响没说出话,只在最后关头,闷闷说道,“看他那高傲的样子就是个看不起人的。”
一别经年,苏温言态度依旧,容溦兮倒是已经少了当年的戾气,只剩下几分恐惧和不安,让她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这枯木丛中。
“好久不见。”苏温言先开口说道。
容溦兮一怔,一时分不清这话是对太子说的还是对她说的,只在侧面垂着眸不敢抬头。
苏明烨抖了抖衣袖,将那句玩笑忽略,笑看着儿时的玩伴,说道,“你如今已是江浙会首,回来便是京中贵人,我在你眼里又有什么好看的。”
二人相视一笑,苏明烨偏头问道,“你方才说我没去赴宴,那你呢,你可是今天的贵宾,怎么也跑了出来?”
“我陪你父皇喝了几杯酒,那屋里地龙闷热,我便打了招呼出来喘喘气,醒醒酒。”
苏温言一边说着,一边眼睛扫过始终埋着头的容溦兮。
这人自小便是个不服管教的,定是席子无趣出来找乐子,苏明烨哪里会去听他的胡话,只笑笑不语。
容溦兮见二人久未谋面,必是要叙旧的意思,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殿下,世子,奴婢还要回去复命,就不叨扰两位主子叙旧了。”
苏明烨应了她的意思,一挥手将她撤下。
容溦兮得了机会是一刻也不想耽搁,拔腿就走,匆匆从苏温言的身边擦身而过。
苏温言也不偏头瞧她,待脚步声走远,瞧着苏明烨说道,“堂堂太子在这里养树,你父皇知道了定要治你的罪。”
苏明烨无奈一笑,说起了胡话,“你不觉得有时候这些绿色的树木比人有意思吗?”
“不觉得。”苏温言不暇思索的回道,待片刻,咽下一口又说道,“我倒觉得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苏明烨瞧他煞风景的样子,眼含深意的望了一眼苏温言,打趣道,“也对,未经他人苦,莫叫他人善,你怕了这些也是应该的。”
苏温言自恃长这么大就没有怕过什么,他口中想要反驳,却见苏明烨身后一个小宫女呼哧带喘的跑过来。
“太子殿下怎么又跑出来,外面风大,快和奴婢回去吧。”
苏温言歪歪头,打量着这宫女一身的风姿,虽着宫衣,但容貌清秀,实有小家碧玉之貌,不禁一笑说道,“太子身边的佳人果真是不少。”
宫女方才着急,如今听到声音才注意到身边的人,赶忙作揖道,“奴婢见过世子。”
说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拽着苏明烨的衣裳,小声说道,“殿下,我们快回去吧,若是让人看见了可不好。”
“灵芸,快,帮我把这树拔出来。”苏明烨好似没听到俩人的对话,一颗心全长在了这树上。
灵芸见他不顾身份,撸起袖子就要拔树的模样,赶忙将他拉住,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殿下挖它做什么,这几日气的陛下还不够吗,快跟奴婢回去吧。”
苏明烨摇头苦笑,刚要说其原由,便被苏温言抢先说道,“太子带着丫鬟在这里拔树成何体统,要我说你就不要再为难她一个小姑娘了,你不就是要找个地方栽树吗,刚好我客栈里有一处地方既可御严寒,又可沐浴日光,不如我向殿下把这棵树要过来,你若不放心可以随时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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